十日之后,慕容白曜回京,营州春播成,拓跋浚下诏营州刺史赐死,开营州府衙仓赈灾抚恤饥民。责令太尉周忸将赈灾饷银如数发放,而后回京领罪。
拓跋浚将上奏周忸贪赃饷银的奏折摔在书案之上,“身为一朝太尉还有何不满,竟私藏饷银妄图据为己有,罪大恶极!”
随侍在侧的张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轻手轻脚退至大殿门口。这太尉周忸假借营州赈灾私吞饷银,而且屡屡上表欺君,本应处死,可太后却屡屡为之求情。
皇上左右为难,几日都不曾休息好,不着急上火才怪!这才几个时辰都摔了好几本奏折了。
“冯贵人到了!”
殿外太监小声对张佑言道。张佑深深的送了一口气,救星送算是来了。
“陛下,冯贵人来了!”
张佑快步走到拓跋浚跟前,细声回报。
拓跋浚缓了缓脸色,“请贵人进来!”
“是!”张佑赶紧走出殿外,见到冯落璃笑逐颜开,“欸哟!贵人,您可算是来了,陛下这几日都不曾休息好,嗓子都上火了!奴才们巴巴的盼着贵人来呢。”
冯落璃笑笑,“有劳张公公费心了,我这就进去瞧瞧!”
“奴才不敢!”
冯落璃一袭紫色水纹曲裾,领口、袖口、衣缘皆以银色丝线勾边,缘饰盘旋其上宛若勾勒其上的丝带,汇聚在盈盈腰间结出一朵蝴蝶结,外罩一袭狐毛装饰的同色披风,尽显贤淑、窈窕。秀发只在头顶轻挽了一个小花髻插一根粉色雏菊垂穗水晶步摇,其余悉数披在肩上,小小的粉玉水滴耳环轻巧的搭在耳垂,将一张清秀的脸颊映衬的清雅无比,让人见之如沐晨曦,温软清透。
“璃儿!你来了!”
拓跋浚上前牵上冯落璃的手走到一旁的放着鹅绒软垫的椅子上坐下,“隆冬了,昭阳殿的炭火可还暖和?”
冯落璃伸手理了理拓跋浚额边乱了的发丝,暖暖一笑,“你日日交代宫人不可冷了我,昭阳殿里宛若春日,怎会不暖呢?”
“那便好!你体质偏寒,万不可再受了寒气!”
拓跋浚紧紧握着冯落璃的手,有她在这一颗心终究是安然的。
“濬,你是不是有几日都不曾休息好了?是有什么难缠的事情吗?”冯落璃见拓跋浚眼底有了些许乌青,心疼不已,这几日都是自己睡着了,拓跋浚才回昭阳殿,天未亮就又离开了。
拓跋浚横了旁边的张佑一眼,张佑赶紧弯腰请罪,而后温柔的看着冯落璃,“璃儿,不妨事的!你无须担心!”
冯落璃弯唇一笑,“是不是周忸之事,叫你为难了?”
“你怎么知道?”自从周忸回京请罪,如何处理朝堂之上虽不断有人上表,但拓跋浚还不曾表态,算是一直搁置着。
“太后找我过去问话了!”冯落璃缓缓答着。
拓跋浚有所悟,点了点头,也是只有太后这个时候焦急的很,周忸是常太后一手扶植起来的,再加上养子的关系,这个时候一定会费尽心思的为他求情开脱。
“璃儿,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