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襄知道,宋玉和是真心疼爱这个小妹妹,他是个好兄长,将来也肯定是个好父亲。
只可惜……
荆襄垂下眸子,一时又有些落寞,再抬起眼,正好与宋玉和的视线相撞。
她收敛起眼中泛起的酸涩,还是最常对他露出的笑脸,“母亲交待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宋玉和一边拍着宋玉珠的背,一边道,“祁瑜性子古怪,轻易不为人作画,我听说,就算是当朝太子向他求画,他都以身体不适婉拒了,咱们家三兄弟连祁瑜的面都没见过,哪里好意思开这个口。”
荆襄想了想,道,“若是我在女眷这头走动走动,能不能……”
“不妥,平宁大长公主爱子心切,我听祁煊说,祁瑜喜在夜半作画,平宁大长公主自然不希望他为此点灯熬油伤了身子,又怎么可能走这个人情呢?再说,那祁瑜也不是能被人左右的个性。”
这可就难办了,交情没有、人情也没有,看来指望祁瑜作画一副为外祖父拜寿是没指望了。
“那祁瑜的画真的那么好?他今年不过才十五岁……”
大夏朝最不缺的就是名画家,荆襄就不相信,一个才十五岁、没有什么阅历的孩子能有多高的造诣,就算是再有天赋,和那些上了年纪的画师比起来,肯定还是有所不如的吧?能被吹捧到这个地步,未免有沽名钓誉之嫌。
宋玉和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但也没打算多做解释。
毕竟,很多事情就算和荆襄说,她也是理解不了的。
宋玉珠搂着宋玉和的脖子,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谈论外人,只是听着听着,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了……
宋玉和和荆襄两人相视一笑,宋玉和无奈的摇摇头,李妈妈伸手把宋玉珠接过来,歉然道,“三小姐一到这个时候就要睡了,打小养成的习惯……”
荆襄看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说着便派人去拿了毯子,把宋玉珠严严实实的卷起来,李妈妈有感于荆襄的细心,感激的对荆襄笑。
宋玉和在一边看着,他这个妻子,一举一动都甚为妥帖,深得全家老小的欢心。
可越是如此,他这心里就越觉得异样。
宋玉珠再一睁开眼,又是在英国公府的小窝醒过来。
她驾轻就熟的又溜到了昨天那个风雅精致的院子里,肚子依然是饿的。
祁瑜的房间依然亮着灯,只是这一次,窗上没有了修长的人影。
“喵呜”宋玉珠伸出小爪子挠了挠门。
说好了,我今天还来,你们怎么关门呢?
她的小爪子挠在木头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开门啊,我饿了,我要吃点心。
挠了好一会儿,门总算打开了,宋玉珠如愿以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等着东篱把她抱进屋去。
东篱却紧皱着眉头,望门里看了一眼,对宋玉珠作出了一个“嘘”的手势!
这是让她不要吵闹的意思么。
好吧,不让叫就不叫,有吃的就行。
宋玉珠歪歪头,摇了摇尾巴。
东篱叹口气,蹲下来抱起宋玉珠,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把宋玉珠抱进屋,而是抱着她回了金蟾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