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郦博友当真是郦道元之后?不会是谁捏造的吧?”
“史料记载,郦道元在北魏孝昌年间被元微元悦等人借刀杀害,其弟弟及长子次子均遇害,但是其弟媳并未在遇害人之中。据传她娘家早早洞悉道元被有心之人利用,怕殃及已怀胎六月的女儿,命人将其接回去了。后来因郦道元一家是被叛军所杀,朝廷还封了她一个诰命夫人。不过,郦家儿郎后来再不入朝为官,最大的官职就是郦博友的地方小吏,做的是编纂地方志的差事。前朝查到郦博友还是因为他喝醉炫耀自己家中有水经注,恰被有心之人听去,才开始摸出点线索。”
“可是这十多年过去了,经万年那狗贼也不知死在何处了,能找知情的人也不容易啊。”
“知情人不在少数,只不过隐姓埋名罢了,要花点儿功夫。”
“对了,郦博友的妻子是谁家女儿?”花江海手指摩挲着桌上的宣纸。
“郦博友的妻子死得比较早,其女六七岁时郦家悄悄办过一场丧事,将一个女人偷偷下葬而且无碑也并未葬入郦家祖园。经万年留下的调查中说郦博友的邻居后来证实,下葬的女子正是郦博友之妻,说是因这女子服毒自杀,郦家顾及家族门面才没有大操大办,留下的一个女儿由老管家夫妻二人带大。他妻子名字好像叫蓝娉婷,一直到他出事,全家遭屠,他的女儿失踪。去抓他女儿的那帮人回去后被大王爷全部除去无一活口。”方宇气定神闲好似这些信息早已印入脑海。
花江海急速的在脑中搜寻晏南城蓝姓人家,好像晏奇渊的大夫人就是蓝家女儿。看来这能布下的棋子都让他布下了。“方宇啊,你这个脑袋啊,真是比三五个人的都好使。行,这些我知道了,你忙吧。”迈出门槛上了轿梯,缓缓下落。
琉璃阁院内,缸中的莲含苞待发,木槿才刚冒出零星花苞。灼灼夏日,这院中竟无一株阑珊多彩的花草。朝阳越过院墙挤进院中,铺出一条窄窄的金黄小径,背影的石板地上跪着一个满脸懊悔书童装扮的少年,正是小众!
“吱呀”一声,他面前的屋子开了门。
“小众,你、这是做什么?”
“少爷,小众犯下重错,请少爷责罚!”小众叩上一叩。
“你先起来!快!你怎么不早叫我?腿都跪麻了吧?”江流风扶起他坐到石凳上,“小众,我既然留下来你,就既往不咎,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你以后只管踏实跟着我!”
“少爷,我我气跑了江涟小姐。”小众小声嘟囔着。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涟儿与我之间的误会跟你们没有关系,主要原因在我,别放在心上啊。”江流风拍拍他肩膀,涟儿不信的是他,又何必让下人也跟着惶惶。
“阿覃呢?”
“我去叫他!”小众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呵!真是个小孩子!江流风笑着摇摇头。
“少爷!饭好了,在屋吃吧?”阿覃端着饭菜过来。
“嗯。”江流风起身进屋。
“少爷,小姐什么时候回来?”阿覃一边摆菜一边问。
江流风夹菜的手一顿,方才出声:“她、还未玩够,得些时日。对了,之前她可曾对你讲过最想去何处?”
“那倒是没有,小姐最喜欢这琉璃阁啊,最黏少爷啊。”
“好,先去吃饭吧。吃完带我去见见秋雨。”
是啊,她平日里最黏我,怎会一去不回头呢?
“少爷”小众站在一旁面有戚戚焉。
“小众,你也去吃饭啊。不用太担心,义父已经命人去找了,有人护着她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小众低着头出去了。
“阁主!”洛川现身花江海房中。
“如何?”花江海放下手中书卷起身。
“有兄弟在关外天山以北见过江涟小姐。她自往生宅出去之后,在相近的几个绿洲部族游历了一番。相信要不几日她就会入关。”
江涟,记得她被风儿带回来的时间与晏南城郦家被屠的时间没错两日,何不一起查查她呢?风儿在千机阁为她做了一份档案,也许里面的内容根本不属实!
“这样,洛川,你放下手头的事情,亲自去找。”花江海眯着眼睛看着庭前桂树。“找到她,接近她。走的时候去跟风儿言语一声,不要让他多想。”
“是!那我下去交待手头事情了。”
“去吧。”花江海摆摆手并未说明要洛川这么做的理由,他也只是大胆猜测而已。就算江涟与此无关,那也要用她将风儿逼上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