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年还记得那天,她最后说那一句话时,眼神里流露出的丝丝残厉,在他看来,就像是被围困的小兽,张牙舞爪的反抗,只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
“这么多年了,我还能连一点长进都没有?”南慈仍旧在笑,笑意不及眼底,“许先生来也不是为了跟我想当年的,不如直接说正事吧”
许世年有些错愕,这句话听着耳熟,连语气和平仄顿挫都与陆时顷并无二致,“说正事之前,我还是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姓许,许世年。”
“许世年,三十岁,最年轻的法学院教授,顶级刑事辩护律师和顶级诉讼专家,至今为止,大大小小官司总共107场,每场都赢得毫无悬念,但从不问法律是否能带来真正的公允”南慈字字清晰,瞳色随之一暗,“就好像,第一个被许先生送进监狱的人是我。”
这两年,她不肯放过跟陆时顷有关联的任何一个人,她企图找出每一个可以利用的人,但很明显,眼前的许世年绝对不是。
“只有这么多?”许世年看起来意犹未尽。
“我能查到的只有这些,不过”南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缓缓开口:“能在陆时顷身边,这么亲近的人,想来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许世年不置可否的笑笑,没有反驳。
“我其实很想知道,像许先生这么卓尔不凡的人,为何非要跟着陆时顷,助纣为虐?”南慈的话里带着讥诮,“真是可惜,本想还能和许先生交个朋友,现在,只怕是连做陌生人的缘分都没有了……”
“如果南小姐所能看到的世界是非黑即白,以为自己看到或是听到的,就是真的,这样的你想要和陆先生对峙,还是太嫩了些。”许世年唇角一勾,“话说到这里,我好心提醒一下南小姐,陆先生的耐性好像快被消磨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