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培尔与夫人也回到了房间,等待六个孩子都睡觉后,玛格达把正在写日记的戈培尔拉到外面的房间,戈培尔吃惊地望着玛格达点上一枝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长长地吐了出来。
戈培尔皱眉问道:“什么事让你这样得意忘形,你知道元首最讨厌女人抽烟。”
“别这样说,他又不是我丈夫。哎,哈罗德的事你说了吗?”“说了。元首答应把他调回来。”戈培尔在沙发上坐下来。玛格达马上冲上去坐在他的大腿上把香烟硬往他嘴里塞:“嘿,你真行,给你奖励一枝。”
“别闹了。烦。”戈培尔把烟打落在地。玛格达奚落道:“马上要得到元首重用了,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与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光辉形象不相称呀。”
“别胡说八道。”戈培尔马上打起精神,警惕地望了望外面,再转回来时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压低声音说,“你知道些什么?我见到你们跳舞时聊得很投机。”
玛格达把烟蒂按进烟灰缸里,断然说道:“你就等着吧,我相信我的知觉,尽管元首没向我透露一个字。”
玛格达一下子变得含情脉脉,双手搂抱着略感失望的丈夫的脖子说:“等你飞黄腾达了,你更会整天搞女人的。”
戈培尔拉掉她的手:“我已经是部长了,还能飞黄腾达到那去?总不能当元首……”
“嘘”玛格达悟住戈培尔的嘴,夫妻两人不约而同地望着窗外,又同时转回头,相视一笑。玛格达在他耳边嗫嗫:“你不是说元首对希姆莱不满意吗,我猜你接替他的职务。假如能当上党卫军全国领袖,比现在的国民教育和宣传部长权利大多了,记着,到时不许找东方女人。或许,元首会把占领区交给你……”
戈培尔点点头,又很快地摇摇头。楼上猝然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把那个下贱的俄国女人送回她原来的地方去,我决不愿意再见到她。”
是爱娃的声音。戈培尔迅速把侧耳倾听的玛格达拉到里屋骂道:“都是你们这些女人嚼舌头的结果。睡觉。”
隐隐约约传来元首竭力压低的声音:“不是俄国,是拉脱维亚,我给你解释过多少遍了……”
……
李德照例睡到十点,林格依然在门外叫着:“早上好,我的元首!您该起床了。”同时把报纸和新闻简报放在门前。
李德感觉头脑发胀,一半归于昨晚与爱娃偷偷地喝了几瓶香槟酒,一半归于爱娃喝酒后醋性大发,让他心烦意乱。
忠实的林格见里面没有动静,补充了一句:“我的元首,赫普纳上将已经等候多时了。”
“什么?为什么不早说?”李德腾地从床上一跃而起,由于用力过猛,眩晕得厉害,赶紧用手扶在惊醒坐起的爱娃肩膀上。匆匆忙忙洗漱后冲出门,爱娃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喊叫:“领子,你的衬衣领子没有拉出来。嗳,快五十的人了,还像小伙子一样毛手毛脚的。”
十分钟后他出现在会客室里,看见他的爱将与冉妮亚正坐在桌子边谈得十分投机,冉妮亚笑得合不拢嘴,见他进来马上收住笑,拿起抹布收拾起来。
赫普纳直到元首走到跟前时才发觉,圆圆的脸微微一红,赶紧站起来,伴随着响亮的马刺声,膝盖骨碰到桌子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冉妮亚伸出想扶住他,手伸到一半后凝固住了,怔怔地瞄了元首一眼。
李德腋窝里夹着一卷纸,开门见山地说:“从前线召见你,是因为我要提拔你。你”一听到提拔二字,赫普纳马上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原地蹦起三尺高向元首敬礼:“我的元首,我一定为您赴汤蹈火,报答您的提携之恩。”他瞥了低头打扫房间的冉妮亚一眼,神秘兮兮地问,元首打算给他什么职务?
“我要任命你为拉多加湖集团军司令。”希特勒说,顺手把冉妮亚拉过来,让她将大地图铺开会议桌上。
“拉多加湖集团军司令?”赫普纳和尚入定一般呢喃着,身子扭曲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看起来他被震晕了。
李德挥动着拳头大喊大叫:“赫普纳,我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在十天内,你给我向北挺进,冲向斯维里河,与芬兰军队会师。”
“什么!用什么进攻?”赫普纳惊叫起来。元首不为所动,仍然大喊大叫着发布命令:“你必须极其秘密地把第四坦克集团军北调,到时候我再给你两个师,组成新的、独立于北方集团军群的合成集团军。”
“合成集团军?”赫普纳紧巴巴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别小看这“合成”二字,它意味着赫普纳可以指挥好几个军了,级别高了,由装甲集群变成集团军,高了整整一个档次。
李德摊开地图,向他详细介绍了他的忧虑和意图:目前,两支德军在拉多加湖以东向北进攻:摩托化第39装甲军12装甲师攻进了季赫文后原地踏步,同时,第1军向离湖不远的沃尔霍夫进攻,他估计敌人很快会组织大规模反攻。
赫普纳是个直筒子,毫不客气地反驳,如果敌人不反攻怎么办?就是反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他们也反击过,结果是让作战经验丰富的德军打得鼻青脸肿。
“不可轻敌。”李德告诫他,“这跟以前不一样,冬季属于俄国人的,经过几个月的交战,他们也摸清了我们。我可以告诉你,11月11日,也就是昨天,梅列茨科夫将军纠集第7集团军和原来防守季赫文的第4集团军残部,从行进间向突入季赫文以北30公里的德军发动猛攻,德军一下子被撵回到季赫文北郊。而在西边,估计几天后,苏军第54集团军也会发动声势浩大的反攻,目的是把进攻沃尔霍夫的1军打回到出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