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愧疚，他不该赌气的，明明那时候第一眼看见女孩眨眼睛，心里是很高兴的，选完并没有看她一眼便走了，也许是讨厌，也许是，不敢直视的情绪。

过后听说，她来这里了，她还是来了。

顿时小小年纪的他，心里第一次那么高兴，像小孩子得到糖果一样开心。

他想去偷偷看她跟她道歉的，但是却不敢。

凤家太多眼睛，他不能忘本，更不能忘了，在这里的意义。

那天晚上，楼下人玩的很开心，他倒是有些无聊，拿着希非塞给她的牛奶，可能因为心里有所想，越发无趣。

他走上楼，看见那个小小的一只，阳台风很大，那时候她头发已经是长的了，头发几乎盖住了她的脸，但是他一眼看出，是她。

走向她的时候，女孩蹲在阳台靠着墙，脸埋在双膝间，听到动静抬起了头。

看见他有些慌张，就赶紧站起来准备下楼。

郗闻砚看见她的动作，来不及反应便抓住了她的手。

手小小的，但是不软，甚至有些硌手，但是白白净净的。

看见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样子，还小声的说着对不起。

郗闻砚一愣，带着嫩嫩的声音：“为什么道歉？”

顾北安抬着头。带着十几岁孩子特有的糯糯的声音，声音小到听不太清，很努力的才听清楚。

“我不该，不该占了你的地方，对不起，我没地方去才来的，我现在就走了……”

郗闻砚抓着她的手不放，鼓起腮帮子：“我……你呆在这，不许走。”

似乎感觉到了女孩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的他只意识到小女孩不喜欢他，甚至于见了他要躲。

小孩子，自己喜欢的总想要到，但是不善于表达，就用着固执的语气冲出口那句话。

郗闻砚想，如果那时候他跟现在一样，是不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