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要纸笔做什么?”程夫人不解的问道。
“劳烦夫人为某写一个某需要养病的折子,辞去某身上的一切实职,让处默带进宫交给陛下。”程咬金认真的说道,前厅内一时之间全都陷入了呆滞。
“老爷你怎么了?可别吓妾身。”程夫人上前摸了摸程咬金的额头。
“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写了让处默带进宫,越快越好。”程咬金罕见的脸上流露出温柔的表情:“我没事,此事说来话长,待事情过去某在仔细说给你听。”
“嗯,妾身知道了。”程夫人取过下人取来的纸笔,稍加思索就运笔如飞,一篇情真意切的辞呈就写好了。吹干墨汁后交给程处默带好。
“处默,一定记住先把折子递给陛下,在说为老夫求医。切记切记。”程咬金满脸的凝重,程处默肯定的点点头,然后快步走出大门,策马向着皇城疾驰而去。
立政殿,李二陛下静静的看着常凃查出来的资料,苏庆杰的一生可谓是简单至极,三岁开始读书练武,每日里不是练舞就是读书,固定时间练习骑术,在不就是在陪着母亲奶奶。可以说这份调查结果让见惯无数风雨的常凃都很惊异,再三确认后才把这份结果交给李二陛下。李二陛下看着这份干净的调查结果,甚至一度以为常凃弄错,虽然以前听别人说过苏庆杰的事迹,但是李二陛下都是当做玩笑听的,世家子弟为自家后辈造势扬名,这些都是在普通不过的手段了。但是现在常凃手下的暗卫再三查探出来的消息却由不得李二陛下不相信。
“观音婢,你说一个人从小被这样要求,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呢?”李二陛下第一次迷惑了,以往看人,李二陛下都能清楚的知道他们想要的事什么,所以他才能知人善用,才铸就这个贞观盛世。但是面对这样的苏庆杰,李二陛下疑惑了,金钱?作为一个实权武勋,虽然不能富可敌国,但绝对是家底殷实,依照苏烈的功绩,也足够苏庆杰败家一辈子的了。也没有必要这样拼搏的。权势?如果说苏庆杰追求的事权势那么就不会那么努力学武了,大唐立国也有近二十年的之久了,武将的辉煌是注定慢慢的衰退了。文治必然是接下来几代几十代的主旋律,所以可以排除这个。女色的话,或许是苏庆杰的追求,毕竟请报上说苏庆杰最近带回去两个小女孩。
“臣妾不知,但是臣妾能感觉到那孩子没有野心,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长孙皇后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苏庆杰的所作所为,总感觉他与这个时代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或许他想要的是理想吧。”李二陛下微微叹了口气,想到昨天下午那个阳光下掷地有声的孩子大胆的说出了理想这个词。李二陛下轻轻的翻过苏庆杰的生平,看向崔莹莹的介绍,清河崔氏嫡女,博学多才,生性淡泊,一向深居简出,于上月随母亲看望姑母程夫人,来长安月余从未曾出过府门,只是不断的买书。李二陛下看到这里又是一声哀叹,又来一个。
看到两个人的履历干净的像一张白纸,李二陛下陷入了沉思,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陛下,宫门守将来报,程处默携程咬金的奏折求见。”常凃轻轻的走到李二陛下的身边打断了李二陛下的沉思。
“宣,”李二陛下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声音沉稳的说道,随手整整衣衫,端正的坐在御案后,把手中的密奏放在御案上的书堆里。静静的等着程处默到来:“知节,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程处默来到大殿后二话不说就跪倒行礼然后把奏折交了上去:“拜见陛下,请陛下救救我爹。”
“先起来吧,待朕看看是怎么回事。”李二陛下接过奏折粗略的扫了一眼,顿时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来人,宣御医随处默回家为卢国公治病。”
“谢陛下恩典。”程处默一听李二陛下派出御医,顿时一喜,老爹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了,“陛下,我爹危在旦夕,小子想先带御医回去为我爹治病。”
“去吧,这奏折你带回去给知节,告诉知节不要想太多,安心养病,朕都明白了。”李二陛下随手把奏折又塞给程处默,看着程处默一身狼狈,忍不住笑了笑,随手把自己身上的青色长袍给程处默披上:“夜深露重,小心风寒。”
程处默看着亲自给自己披上外衣的李二陛下激动的不能自已,站起来行了一个军礼:“谢陛下,小子告退。”
看着离开的程处默,李二陛下因为解决麻烦而显得心情好了不少。“观音婢,你说要怎么惩罚那个小子才好?”
长孙皇后看着李二陛下重新露出笑容,心情也跟着变好了,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二郎乡怎么惩罚那小子?”
“青年俊才文成武德,朕就不那么刁难那小子让他千人敌万人敌了,七步成诗怎么样?”李二陛下想到常凃调查的苏庆杰大部分时间都在读兵书战策,对于诗词歌赋却少有涉猎,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不行,曹子建才七步成诗,这样出题别人会以为朕刁难那小子,那就九步成诗怎么样?”
“那他答不上来怎么办?”长孙皇后好笑的看着孩子气的李二陛下,轻轻的靠在李二陛下的身旁,享受这久违的温馨,似乎自从李二陛下起兵伐隋开始,自己就再也没有见到这样带点孩子气的二郎了,虽然对自己的宠爱有增无减,但是长孙皇后还是喜欢那个意气风发中带点孩子气的李家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