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范先生来替你诊脉了。”房门处传来莲儿柔和的声音。
“天色这么晚了,我已经睡下,明天再来。”沈慕渊毫不客气地说。
感受到沈慕渊的抗拒,莲儿咬了咬唇,望了一眼身边的中年男人,后者正朝她挤眉弄眼。
她回过头,又歉意地道:“公子,范先生颇通针灸之道,奴婢特意请他来为公子施针,可以为公子助眠养神的。若是主子回来,得知公子身体仍未有起色,奴婢定是会受惩罚的。公子,还是开开门吧。”
沈慕渊听了,顿时心中冷笑。指不定又想通过某些邪术来害他。
商玉琛正着急地看着他,直摇头。看起来,连他都觉得这个姑娘不怀好意。
可见,莲儿已经不再掩藏自己的目的。
“公子还是开开门吧,不会叨扰公子太久的。奴婢也是为了公子着想,莫要为难奴婢。”
莲儿咬了咬牙正要破门而入,却听“吱嘎”一声,门拴已被取下。
下一刻,沈慕渊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开启的门前,黯淡的笼中灯火照耀在他脸上,显得有些可怕。
莲儿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
“公子莫怪奴婢失礼。”
“废话少说,”沈慕渊有些不耐,将莲儿的视线隔绝在他房间之外,目光顺势落在了姓范的那人身上。
对方还是那副色眯眯的样子,见他看过来,捏着嗓子像唱戏一样开口道:“沈公子,咱们还是卧房中行针吧,免得公子着了风寒,也方便范某施为啊。”
话中的不怀好意简直突破天际,别说沈慕渊,就连莲儿都僵硬了脸色,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像是默认。
沈慕渊没说话。
姓范的中年男人转头对莲儿眯起眼睛,别有深意道:“莲儿姑娘也请离开罢,范某施针之时,最是忌讳有别人在场分神,若是因此坏了针,伤到了公子,反倒不美了,若是贵主人回来得知,岂不是要发作一番,莲儿姑娘说,是也不是?”
沈慕渊又没说话,犹如事不关己般,望着莲儿僵硬的脸。
莲儿目光挣扎了一瞬,触及到姓范之人的别有深意的脸,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反驳。
沈慕渊嗤笑一声。
莲儿听了,顿时咬了咬牙,“范先生,主人临行前,嘱咐奴婢与绯儿,定要看护好公子,所以恕奴婢不能从命。”
范姓男子眯起眼睛,“莲儿姑娘……”
“都先进来。”
不耐地扔下这句,沈慕渊转身坐到圆桌前,正襟危坐。
身后,屏风里侧,商玉琛捂着嘴巴,紧张地躲着。
姓范的男人也走了进来,身后,莲儿正小心地关上房门,将灯笼中的烛火吹灭。
冷不妨,后颈生风,莲儿心头一惊,却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闷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沈慕渊几乎反射性地从凳子上弹了起来,一脸戒备地望着范姓男人。
却不料,刚刚还一脸垂涎之色的男人,转眼间没了表情,单膝跪地,再发声,已是一个年轻的,冷硬的声音。
“公子,属下来接你了。”
沈慕渊一脸懵逼。
“你是谁?”
对方一愣,目光有些受伤,像是不敢相信。
“属下是小六。”说着,他将脸上的蒙面褪下,同时,身体噼啪作响,身形抽长,再看,已是另一个人。
身形瘦长,脸型清秀年轻,表情僵硬。
抱着小七的沈慕渊貌似淡定地点头:嗯嗯,自己人。
“原来是你,起来吧。”沈慕渊也很淡定,装模作样地点点头。
小六默默地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