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时还有些迷茫的小菲，再一次感受到了洛零那健硕的手臂的触感，终于意识到把自己吓的几近绝望的陌生人，竟然就是她刚刚还担心着的对方安危的老师。

“……”一时之间，喜怒交加，不知该如何惩罚自己这个坏蛋老师的小菲，竟然小声的啜泣了起来。绝望之后萌生希望，最后却发现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误会，但它在内心所刻下的伤痕却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愈合的。

在短短的几天内，连续两次把小菲弄哭的洛零，简直可以算作与小菲斗争的史册中最光荣的两个篇章了。虽然洛零本身并不对此感到有多光荣罢了，因为洛零本人对女孩子的泪水还是非常无奈的，届时会处于本能的无条件答应对方所有要求也说不定。

“呜笨蛋，老师，笨蛋，老师，你，知道我，刚刚有多么害怕吗？”小菲仍然在啜泣着，话语也是断断续续的，但那种不安和痛苦却很直接的传递给了洛零。

洛零随手布下的结界，把小菲娇小的身躯紧紧的抱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小菲的头发，不停的说着抱歉。

是啊，如果自己能够处理的更圆滑一点，最初想到的是布下结界，而不是什么虚元洛力场就好了。

这样憎恶着自己，憎恶着把小菲吓成这样的自己，紧握着的拳头，手指已经把掌心刺出几个血淋淋的伤口，然后愈合，再刺伤，愈合……

终于，小菲停止了啜泣，但洛零内心却还在不住的自责，不停的对着小菲说着抱歉。

“好了啦，我都决定原谅你了，难道，老师还不肯原谅自己吗？”小菲的眼角依旧有些红肿的痕迹，但脸上却已经恢复了平日的自信和冷静。

“……”

“其实我也有些奇怪，原本在我醒来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是老师你，结果我却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最显而易见的答案，直到后来老师你让我进入那个动弹不得的状态，把我的思维导向了错误的深处，我还担心你会不会遭遇了什么，哼，现在看来，真是多此一举。”

“抱歉。”洛零还是继续道歉着，脸上满是懊悔和痛苦的神色。

“够了，别再道歉了，听都听烦了，如果想要表达歉意，除了说抱歉还有别的方式吗？”

明明小菲自己都肯原谅洛零了，洛零却还不断的自我谴责，自我厌恶着，这一点让小菲很生气，虽然她知道，这也是洛零的性格使然，但这种强烈自我厌恶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所在，只能使内心慢慢地堕入绝望与痛苦的深渊，所以，无论用何等尖锐的言语，小菲都要骂醒洛零。

“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若是在平时，洛零这句话或许真的会让小菲展现出小恶魔的一面，命令洛零来做一些难以启齿事情。

但现在，小菲很清楚，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老师这个榆木脑袋，固执起来真的无可救药。

“那就去把里尔打包一下，现在就出发好了，反正老师你也不打算好好道别了，对吧？”

“可是，我……”听到小菲半开玩笑般的话语，却依旧无法释怀的洛零。

“你什么你，我早就说过了，不需要你的道歉了，还要自我厌恶到什么时候，如果你真的对此感到愧疚，想要做些什么的话，那就干脆去死好了，那样就什么都不用考虑了。”

“不就是死……”

“给我闭嘴！！！连我的气话都听不出来吗？给我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啊，你这个笨蛋老师！别再被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了，不是说好要守护我们吗？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就选择死去的话，又有什么资格来堂而皇之的说出要守护我们的誓言？清醒一点啊，你这个笨蛋洛零！！！”

“……”小菲的斥责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洛零沉默着呆滞了片刻，然后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用手扭了扭小菲的脸蛋，用平静的语气道，“都说了多少遍了，要叫老师啊。”

不等小菲反驳，洛零就使用空间移动消失在原地。

“坏蛋老师……”小菲轻轻揉着变得有些红肿的脸颊，小声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