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喜糖,拿着酒瓶,王建军脸色多少有些泛红,刚想要麻利地离开这是非之地,不知不觉地被身后赶上来的武金玲给打断了,“哎吆,这不是我新生叔家的建军,咋啦些还堵在这门口。兰萍,赶紧进来,叫你拿个东西咋这慢些,人都等着你里。”
武金玲这一说话,王建军瞬间知道眼前这个手拿桂子红的时髦姑娘叫兰萍,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这紧张兮兮地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除了自己家的姐妹,或者一帮一朋的女娃娃,王建军还没有接触过本村以外的陌生女子。说起来算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跟一个陌生女子搭话,越想越发觉得自己的脸烧的不要不要的,火速地拿着东西,打了声招呼一溜烟走了出去,莽莽撞撞地拉着车子赶回自家屋去了。
见着王建军走了,武兰萍没当回事,径直朝着武金玲呆的地方送东西去了,咕哝着说:“姐,刚才外人是你村的吗?瞧外人黑的外样子,说话结结巴巴的,人不行,肯定没找到媳妇。”
“小声些,兰萍你可不要小瞧人,人家建军外娃可是我们村的匠人qiangren,能挣钱的太太,南头外一院子蓝砖桩子就是他自己盖的。再说啦,人家娃哪里说话结结巴巴,肯定是你刚才把人吓到啦。”武金玲一听这话,打趣地应承着,“先前我还准备给你说这个媒,那不是你跟西故外娃订了,现在爸a准备给你退婚里,要不要姐给你撺掇着说说。我公公跟建军他爸a关系好的很,你没看能成不。”
“好我姐里,你再不要把你妹子往火坑里推,我才不要呢。谁说爸a要给我退婚,志刚肯定是被冤枉的,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以后你要是再提这茬事,不要怪我不理你啦。”武兰萍不爱听自家姐说得话,耍起性子来,倔得很,甩了脸子直勾勾地跑到小窑里面跟自己的外甥女玩。
“瞧瞧,我这兰萍傲娇的怕怕,西故外志刚都那样子啦,还要一头钻进去,傻丫头。”武金玲见着兰萍跑出去啦,嘀咕着跟自己的婆婆说着话。
“不碍事,兰萍年龄小,再说了我们这一代一代的女的,哪个不是订了就觉得要结婚的。金玲,趁着兰萍跟西故外娃见面的次数不多的份上,还是催着你爸a把外婚退了,再挑个好的给娃说说,时间一长也就忘得差不多啦。”巧花听着这话,分析了一二三四五,叮嘱着。
“是的,是的,妈a你说的对着里,这段时间过了,我去说说。你不知道,我这三妹脾气犟的很,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刚没看外牛脾气。”
“啥,金玲,要给兰萍说媒啦,咋了,西故退了吗?”正说着这话,杨三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插话说。
“爸a,现在的形势看起来退婚是退定啦,多亏还没有结婚,不过我屋里爸a说要缓上一缓,毕竟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见着自己公公问话,武金玲礼貌地回应。
“说得也是,你爸a的顾虑是对的,别叫人家说咱的短处。兰萍的婚要是退啦,你可以给新生叔家外建军说说,外娃老实娃,有手艺,吃不了苦的。”杨三汉也是热心,冷不丁地凑上去说上一两句。
“知道啦,爸a,你离我新生叔心还是近。”武金玲笑着回话。
一来二去,杨三汉一家人唠唠叨叨,出出进进,忙活着过了十二点,桂香出嫁该准备的东西算是齐活了。得空了,随便躺着迷瞪了一会,天都亮了。迎亲的队伍早早的进了村,炮仗bazhang响的四道处都是,整个村里面聚了一堆堆人围观。
也许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外面的炮仗bazhang响的唏哩吧啦,睡在炕上的王建军就是醒不起来,迷迷糊糊地脑子里面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浑身跟散了架一般。
昨晚上从杨三汉家回来,他一个劲的想着兰萍的名字到底是在哪里听得,想着想着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可这好不容易睡着了,一晚上净是些让人恼火的事情,睡梦之中眼前老漂浮着那尴尬的站在杨三汉窑门口的情形,时髦的兰萍站在一旁乐呵乐呵地笑着他,活生生的愣是挥之不去,折腾了一个晚上。
“建军,建军,赶紧起来,该到翁窑上去啦。”徐幻樱见着自己老汉王新生都走了老一会,这平日里早起的建军竟然睡开懒觉,以为娃身体不舒服,敲着门喊着话。
听到老妈这呼噜子声,王建军一下子坐了起来,回了一声,麻溜地穿好衣服。他起来洗了把脸,从盆里取了一个椽椽馍,灌了一瓶子水,装在布袋子里面朝着底下窑的翁窑出发啦。一路上还在想着昨天的那个事情,心里面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