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知我不是真心,又何必在乎我的真心?我此刻既选择了公子这一边,就不会再更改的。”
“阿珅。”只这两个字,盛世并未说下去,阿珅却第一次见到他有些乏累的样子,突然的,心中也莫名的多了些惆怅。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又软了些。
“盛世,我那晚找到你,多有无奈,整个宜阳,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搜查的地方也只有你这以皇姓为题的府邸,就算他们要查到这里,你也有办法不是吗?我和你,都是各取所需罢了,玲珑山庄七十八人之仇,绮韵坊的人更是何其无辜,这上下加起来百余人,还有我玲珑山庄名下的铸剑所和所有商铺,我总要讨回来的。”说到这里,一旁的青婳也红了眼手上的青筋暴起。
“要我全部同你坦白,你也要先告诉我,我在你这府中呆了五日,你是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一旦你知道了仁弗小主的身份,难不保他们也会知道。盛世,该你告诉我了。”
她不再喊他公子,神色中也多了少有的严肃,盛世此时看着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样他们太疏离了,不管之前的亲昵是真是假,可她这个样子,盛世总是有些不畅快。
一时间,他想回到初来宜阳听她唱戏时的日子。
水袖飘舞间,他未曾对谁说过,他曾被那一抹胭脂色迷了眼,那逢场作戏的亲昵,他却还是,用了半份真。
若是都能埋掉从此不再有过多好。
“呵,仁弗小主?唐家女儿?阿珅,我坐在这里同你所说的一切,不都是你算计好的,预料之中的事吗?”
姐姐?青婳大惊。
阿珅突然微微弯起眼角,嘴边挂起了一丝欣慰的笑,这次,她给盛世斟了杯茶。
“太子殿下,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
“仁弗小主,”盛世定定的看着她,“真是好算计。”
阿珅安抚着青婳一颗未曾平静的心,静静等着盛世来说。
“琉璃白玉珠,金丝苏绣彩,好一个看透不说透。阿珅你的这句话,真是让我费了好多心思。”
“我儿时同你见过一面。谁能想到,从一开始,念空方丈就冒着欺君之罪将你女扮男装。仁弗小主,那时你还不如现在沉稳,却已是多谋,我夸你这香囊真好看,你说,做这香囊的人是天下最好的绣娘,这金丝鸳鸯这她的招牌,而这琉璃玉珠是我父皇亲赏。我那时说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佩戴些女孩子的物件。你只说,看透不说透。”
唐缘珅的笑意更浓。
“一个小孩子,即使是念空方丈的弟子又怎样,是以,这些话我并未放在心上。我那时并不相信,父皇所说得一个还没有我高的小娃娃会是以后可以掌握天下的人。但我却清楚的记得你们当初是为何而来。因为念空方丈向父皇求了一味药,那麒麟草,我母后也在用,每当病发时服下麒麟草,母后的病痛会减轻些,但身上便会散出一种异香。平日里并不明显,但凑近了仍可以闻到,却在病发之时尤其浓烈。而你身上的香囊,便是为了掩盖这种异香。”
“若你不想被我发现,便不会在月牙色的裙子上戴着艳丽色的香囊,不会告诉我看透不说透这句叫人难以捉摸的话。阿珅,你一直都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