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女儿连着妈妈的心,永远是妈妈的小棉袄。沈秋梅回到家里,进屋连水也没喝,没等的妈妈问,就把本次去上海所得的一小部分钱交给母亲,接到钱的妈妈不敢问这些钱的来历,心里总觉得不干净,而父亲沈昌年可不管那个,该说的决不会咽在肚子里,该做的也决不会存起来让它发霉长毛,尤其是去上海之前的那个碴儿。妈妈问女儿,这次去上海挣多少钱?沈秋梅说6000多块。旁边的爸爸听后不由得心里一震,但是不问这些钱的来历,而是问她将来的打算,她是有夫之妇,以后的生活怎么安排?沈秋梅说:“我的前程已经决定,要当人们唾骂的倒爷,像捶布石,无论怎么在我身上敲打和踩踏,不足两个月的时间就挣了这么多钱,这就是我的资本,是我前进的动力,我为有这么多的资本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谁能比的了我!”这是沈秋梅对自己的评价,看的出她的心永远是彩云色月蒸蒸日上的。
但是母亲可听不下去。她垂着眼皮叹了口气,接着就是摇头道:“我的闺女当倒爷!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漂亮,有智慧,又风流倜傥,无论对谁又是那样的娇媚柔和,那种风流生活应该截止了!说心里话,不允许我的女儿放荡无度!你可是女孩子,那将来…”她没把话说下去,是让女儿去想,更是提醒当爸爸的给她上上课,往正道上领一领。
放荡,而且后边还有无度二字,这是沈秋梅最不愿意听下去的。但是妈妈这些阴冷的话冻结了她火热的心,这时的沈秋梅低下头不说话。或许她已经理解母亲的这份心。但是在这样的社会,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已经这样干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说:“妈妈、爸爸,您们对我都谴责过了,我承认,我都接受。但是我仍然重复我过去的话,我要生活,要在这个社会上站住脚,或许我不该有这样的付出。但是命运把我推到那儿去了,我又该怎么样?事情都过去了,希望您老两口不要再提这壶不开的水。这次去上海,我又增加了新的见识,我相信女人半边天的作用,不见得非有什么后台。我要靠自己的劳动积累能力积累资本,扩大我的积累就是扩充我自己的能量。但是现在还不是我的目的,至于将来要干什么我还没底。但是我相信于飞,他不是那种平庸的男子汉,他有雄心,而前途是在中国,事业就在他身边。不要忘记,他曾经是光明机械厂的厂长。”
“你要打前锋,为他的将来作准备?”沈昌年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爸爸。在光明厂我是合同皇后。工厂半死不活,银行的输氧管早就给拔了贷款,我这个皇后再有能耐又有什么用?爸妈,您们相信您的女儿,将来会有出头之日的。我不愿也不可能当一辈子倒爷!”沈秋梅把自己的心底全部交给父母,是让二老放心。
风在吹,人在喉,沈秋梅也在爸爸的鼓励中,他相信女儿的能力,他的担心不是永久性的。但是他嘱咐说:“要时刻想到你是我的女儿。更要时刻想到你的丈夫是于飞。你的钱我不要,如果是交生活费,那就实事求是,该交多少交多少,我相信你,你妈也相信你。”
听到丈夫嘱咐、暗示和在说话间从中的信任和鼓励,妈妈的守旧和固执也打开了一扇门,她说:“孩子,我也想过了。你爸爸说的对,人不是没有缺点的,甚至错误和犯法的事也会找上门来。只要面对现实,正视自己改正错误,就能勇往直前。孩子,你是有前途的人,要清醒头脑,一往之前,当遇到困难甚至是错误的时候,要听劝告及时纠正,不要一条道走到黑。孩子,你的前途是无量的,妈妈相信你。”
难得母亲的态度有了转变,女儿的行为那可是她多年来的死结,而且转变的又是那样的通情达理,让妈妈心里明快地那样的透心!她是个机灵鬼,很激动,又很感激,现在她才感到什么是事如破竹了。但是心里却在自我谴责。她接过爸爸递给那些多余的钱,但是并不据为己有。父母的脾气她知道,决定不要的钱和物,女儿再说再给,甚至强制性地往父母兜里塞也没用。她要用这些钱为老人买几件衣服和营养补品。她非常爱爸爸和妈妈。至于弟弟更不用说了。她愿为他们花任何钱。
父母的改变,儿子沈秋雷的牛劲也不会坚持多久。他是现代派的颂扬者,在爱情上他早就不自觉地跨上这个行列。他经常把他的女友带到家里来,别的女友也经常光临寒舍,这让母亲何淑娴心里很不爽,心里总是搁搁囊囊的不安定,不知道他在爱哪个女孩儿。妈妈的疑惑脸色和不快感,是儿子的顶峰冲击,可是他在显摆自己,或者是在老人面前炫耀他的能耐和在交友圈里是有所为的。而对老爸沈昌年而言,他的老规矩又受到了挑战,在这男女之间的关系上,老头子顽固不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可又想,磨破了嘴皮子又有何用呢?儿子正是谈情说爱的年龄,是后来也是长此以往,也是当然的视而不见,又像铁杵磨成针,功到自然成。他也想开了,这是新鲜事物,现在的中国是年轻人的世界,撤后腿的永远是那些老人和老规矩。但是不能千年不变,也得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自己的意识,顺应时代的潮流,这就是时尚,不能按着自己的老礼一意孤行,这是一。第二,反正秋雷是儿子不是女儿,不会吃亏,就是女儿又如何呢?秋梅是个例子,你扭着她,她表面上答应,而心里却在扭着你,这样拧巴着,到头来不是也管不了吗?最终还是由她而去了。现时代,对于儿女的寻求爱情只能点到为止,做父母的想想自己的那个时侯,又能怎样呢?不也是…
还是叹为观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