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通她的心结,雷鸣还是继续他的游说:“我狂热起来什么都说,什么事都干,甚至不顾及后果。当然这是青年时毛头小伙子干的事,说心里话,我是个丁客族,不想结婚,从来没有过结婚的打算,连那个结婚的念头也没有过,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毎当我去海南时,只要给你去个电话,你就会乖乖地到我的住所来,这里的房间对你来说是新鲜的,我们在激情中见面,拥抱接吻,亲热的不想分开,而且你我的亲热都是新鲜的,是新鲜的温柔,是永久不见的欲望温存之心,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如果你做生意,咱们就合伙干,你没钱可以花我的。”说到这里雷鸣拍着皮箱:“你看到这个吗?这四个皮箱里的钱,全是赚来的,而你谨小甚微,不能大打出手。啊,打个比喻,像偷吃粮食的老鼠,捣腾了半天,结果才赚了半壶醋钱。”
“半壸醋?”伊丽莎白问,不懂他在说什么。“醋是吃的,吃醋是女人最讨厌的,而且多发生在男人身上,见到好看的女人就失魂落魄,于是就见意思迁,去旧更新,这就是你们男人。”
“哦!你说的哪儿出了?跟我一样歪批邪打。连这都不知道?又考着你了是不是?”雷鸣大笑,笑的很得意,有点手舞足蹈之意。他说,“中国的语言文字丰富的让你糊涂一辈子,甚至急的让你抓耳挠腮,直到胡说八道,连北都不认识!可是在你们英国的语言里,连句骂人的话都找不到,嗨,心里有气想发泄只能动用手脚,想入地狱连个坟头也没有,你说可怜不可怜?”
糊涂人说糊涂话,睡觉时还做糊涂梦。见他那样手忙脚乱地白活,伊丽莎白真的大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笑,到现在不懂那半壸醋指的是什么,在华语中表达什么意思?是指瓶子里装的醋?是量的差变?最引起她兴趣的是雷鸣说这句话时表现的十分神蜜,里边到底含着什么?不是痴人说梦吧?这可让伊丽莎白更有琢磨头了。
在伊莎白深陷的眼窝里,一轮神密的清泉泛着疑惑的光芒,这光芒是寻觅更是心中的苛求,需要雷鸣解释清楚。雷鸣又傻呵呵地大笑起来,指着伊丽莎白的鼻子:“你瞧你瞧,就是挣的钱少呗!跟我比起来,那是少的可怜哟!”
噢,弄了半天就是这个!伊丽莎白明白了,也随着笑了,笑时捂着嘴,生怕露出牙齿,不知是她的牙齿长的奇形怪状,怕让人过目耻笑,还是老天爷特令给她个封口的机会。女人大笑是很不雅观的,还是免开她们的尊口。伊丽莎白说,我是你雷鸣所称的老外,身肩着我国的外交重任。如果被你们当局查出来,我不仅要判罪,还要当作丒文反映到我们的政府中去,雷先生,我不能因小失大。这点事在雷鸣的眼里那可是小锅伙,不值的一提。他吵笑伊莎白同中国的女人一样,头发长见识短。问她,你昨天不是受过检查了吗?乘警拿走了你的海洛因,受了点小小的损失,也没追查到你这儿来,只是拿走了,对你来说也是虚惊一场。伊丽莎白小姐,国家法度那是你们英国的事,在中国常年封闭,有没有禁毒的法律我不知道。我是商人,就是要钻这个空子,等他们有了章程法律,我早就洗手不干了。我雷鸣从来没被政府追查过,没进过局子,连警察的棒子也没挨过。听到雷鸣说他的经商之道和他走过的历程,伊丽莎白向他伸出大拇指,佩服他的灵活和敏锐,用中国话说,他的聪明才智不只用在刀刃上,更是见机行事无孔不入,有时是先下手为先。这是对他的夸耀。可是雷鸣摇头,说她:“过讲了,太过讲了,夸耀对我来说那是不成比例的,在中国跟那些尖商比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当然这也是跟孙猴子比。”看到伊丽莎白摇头,对自已的评价倒低了点,当然跟她伊丽莎白比多少还强了些。
眼望着西方的天际,又瞧瞧手表里的时间,离天黑还早着呢,这是雷鸣的北京时间表。但是他知道这里没有黑天,一年365天都是晴天白日,是太阳对这里人的款待和恩赐,太阳的那只大眼睛盯着这里的人们,所有的男男女女,所有的动物和植物,那些参天大树,尤其是那些上蹿下跳的老鼠,整天去蹈洞偷藏粮食,拣地上的垃圾食物,吃了拉拉了吃,没有闲着的时候。
这里的一切勤恳是无怨的,劳动时付出的能量是无度的,人们不会因为过度的劳动累弯了腰,运动员更不会因为长跑一万米,把腿跑成细麻桔杆儿,这里的人创造的财富只是累计,却没有边际,什么都能汇灌苍穹,而没有日理万机的日子。
这时的太阳索性把白日的光都堆积在这块土地上,可是这里只是极短的夏天,身上的汗液还没来的及蒸发擦干就变成冰冻三尺的雪人,这也是太阳对这里百姓的不公,可是谁来跟太阳打这官司呢?不是有天理不容之说吗?其实这都是无稽之谈,老天爷的事你管的了吗?这是宇宙,只能让人间探索,你不会改变它,它只有改变你,甚至到地动山摇,让一个时代的所有,包括我们人类化为无有,这时的苍穹不为你掉眼泪,反之只会哈哈大笑。
同苏联小姐商定的那笔商品合同早就签过,而且去了公证处公证,这就是雷鸣要办的一件最重要的事,对他而言是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但是必须背着伊丽莎白,不能让有她有半点震动,哪怕是点滴的怀疑。而此时的伊丽莎白又干什么去了呢?她又去了那块不毛之地,找到了那位小姐和她的丈夫,是串门儿也是在门外打地摊,同这两位夫妇聊家常,她问:“我们英国男女生活不仅自由更富足,你们苏联也同我们国家的人生活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