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醒悟的杨承祖急问:“你刚才在问什么?”于飞哈哈一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杨承祖问真的知道吗,你可不要囫囵吞枣。于飞理解他正在尴尬中,脑子里的沈秋梅永远是他要想的主角,彭云当然也不在他的话下。但是于飞对这种人又能说什么呢?人各有一好,说他是天生的,而作怪的就是基因。“杨厂长,你我到是厂里的负责人,而你又是大权在握,厂里的一切,都抓在你手里。几句话把杨承祖对沈秋梅的撕心裂肺感情拉到他们要谈的正题之道,他说杨厂长,人走时运马走膘,骆驼单走独不桥,你可不要当那只骆驼,骆驼不是光明机械厂的厂长。
“嗐,行了,不要逮住理把子不放。”杨承祖怕他把事情说的更深,让他下不来台。“上次咱们说到哪儿?”一路快步赶车的沈秋梅心里可不是她的两脚,要快有快要慢有慢,杨承祖是她最烦恼的,但是离开他那两只老虎爪子还真的不行,因为他可不是于飞,他太嫩了。于杨二人走在马路边杨柳中间,丛生的草木,于飞不时地拔着嫩绿的草梗放在嘴里,毛茸茸谷杻子在他的嘴边摇晃,而杨承祖可没那个心思,话谈的很深很紧,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但是耐心的于飞对杨承祖仍有风回路转的可能,只要有点希望,就会引起他心灵欣然触动的感觉,因为它已经看到车间里工人们的现状。但是杨承祖在摇头,他问,知道我为什么不回答工人提出的问题吗?于飞说,你已经回答了,而且回答的很明确。杨承祖问于飞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并没在场呀?于飞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巳末维。而且你回答的还是那套要格式划的观点,那天我正在查成品库里的账,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这里边的问题有你也有我,要改过历年来的是是非非。”
“你的方案就是根据这个来的是不是?”杨承祖问。于飞说是,这就是那时时试问题的根原,也是我们厂的灾难,具体说是你看到的,工人没活干,成品库的机器买不出去,所谓卖是买方不要,够用了,要那么多干嘛?又不是粮食蔬菜。但是生产在继续,这个时候欠款的单位不还,我们不能不叫各车间停止生产,这就是原因,但是让这些工人干什么去?吃饱了肚子不饿,可是厂里工人没有吃饱,还有他们家中的老老少少,尤其是那些噢噢哭叫的孩子。
“错有错的原因,对有对的理由,这也是此一时被一时,一旦到了彼一时西时候,我们就要作出决定。杨厂长,既然有不同的看法和意见,那你就敞开思想谈吧,我是恭耳细听的。”
于飞之意是让他阐述道理,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可以。而杨承祖哪有那份心情跟他较量,他知道跟于飞掰拆半天也只是个公和私的大道理。大道理能解决光明厂里的实际问题吗?此时的杨承祖是一只乱飞的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不会有什么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还不如屎壳郎掉牛槽,假冲大料豆,让这件事糊而含之地蒙混过去,只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完事大吉,而他这个书记的心也就踏实了。想着他斜了于飞两眼,以摇头表示否决,蔑视也是回避,也杂杂着不屑一顾之意。他是党员,是这个厂的书记,无论举手投足,厂里的人都得听他的,他坚持的方向是不能动摇的,而于飞的方案恰恰同他相反,是反其道而行之吗?在他的心里是,又不能全是,似乎也有对的一面,就是对的一面也得否定,说到底还是那个基调。他在想,只要我杨某在厂一天,你的方案就不应该通过。他斜了于飞一眼,让他死了这颗心!不要一意孤行。但是中间有个应该二字,那是个活口,改革开放是中央的精神,也是指示,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他杨承祖哪敢利令智昏地顶风作浪呢。但是真心投入的于飞不想跟他针锋相对,仍然本着一片好心和耐心之意在迁就他,有时还让杨承祖为他指点迷津,以搭成共识。见杨承祖又要说什么,这时的于飞苦着脸有些勉为其难。他随即指出:应该说你并没看方案的具体内容。这次改动有些地方是按你的意见写的,而且也只能这样写。说明我们的方案有很多地方是共同的,基调是一致的,你是厂长书记,应该是光明厂的羊头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