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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二十节心有千千结·宜解不宜结

庄婉儿把朱美曦领到了厨房,把厨房里所有的人都打发出去,而后关起门来教朱美曦煮寿面。庄婉儿说:“你的师父是出家人,我来教你煮素寿面的方法。”朱美曦点了点头。庄婉儿说:“我先煮一碗,曦儿,你站下旁边,认真的记住。外婆可只会煮这么一碗。”“好,曦儿一定认真记住。”朱美曦说。庄婉儿一面煮面,一面仔细的给朱美曦讲解。庄婉儿为了让朱美曦看的清楚学的明白,特意的放慢手法以及制作的速度。可是就算这样,对于从来没有进过厨房的朱美曦而言,庄婉儿的技法还是让她眼花缭乱。不多时一碗色香味俱佳的素面就摆在了朱美曦的面前。“好香啊!”朱美曦称赞道。“都记住了吗?”庄婉儿问。“应该差不多了吧!”朱美曦说。“是嘛,那就试试自己做做看吧!”庄婉儿说。朱美曦刚要开始做,胡莉雪推门走了进来。“雪儿?你怎来厨房了?”庄婉儿问。“我是来帮大嫂拿炖品的。”胡莉雪说。“谷里的下人都做什么去了?怎么让你亲自来拿啊?”庄婉儿说。“没有关系,是我要求的,我无事可做,走动走动也好。”胡莉雪说,“奶奶,表妹,你们在做什么呢?”“外婆在教我煮寿面呢!你看这是外婆刚刚煮好的。很香吧?”朱美曦说。胡莉雪盯着那碗勾人食欲香气扑鼻的素面问:“这是奶奶亲手煮的吗?”庄婉儿看着胡莉雪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她说:“没有错,是奶奶刚刚煮好的,雪儿要尝尝奶奶煮的面吗?雪儿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过奶奶的手艺呢!”“外婆,你说什么呢?表姐是不吃这些的。”朱美曦说。“我真的可以吃吗?”胡莉雪盯着那碗面问。“当然可以。”庄婉儿说,“来,坐这边吃。”“表姐,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朱美曦吃惊的说。“曦儿啊,你不会明白的。你表姐现在的状况和之前不一样。”庄婉儿说着把面端到了胡莉雪的面前,把一双筷子递给了胡莉雪。胡莉雪看了看庄婉儿和朱美曦什么也没有说就吃起素面来。朱美曦见了瞠目结舌整个人都呆住了。庄婉儿则坐在了胡莉雪的对面,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的孙女把自己的煮的面一口一口的吃进肚子里。没有多少功夫一碗面就被胡莉雪吃的干干净净。庄婉儿笑着说:“雪儿,吃饱了吗?还想吃什么?”胡莉雪摇了摇头。“神了,真是太神奇了!”朱美曦惊叹道。胡莉雪则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说:“奶奶,我去帮大嫂拿炖品。”“你不要动,奶奶给你弄。”庄婉儿说。“那怎么可以呢?”胡莉雪说。“你坐着就好了,很烫的,奶奶给你弄好了,放在托盘里,你端出去就好了。”庄婉儿说,“曦儿,不是要煮面吗?还愣着干什么啊?”“啊?是!”朱美曦回过神儿来应道……

仇宗天看着庄婉儿说:“你真的只是动动嘴,没有亲手做一碗吗?”“当然做了,只动嘴,曦儿怎么可能明白呢?”庄婉儿说。“那面呢?不会让曦儿给吃了吧?”仇宗天问。“曦儿现在忙得焦头烂额,那里顾得上吃面啊!恐怕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庄婉儿说。“那是谁吃了你煮的面,不知道那碗面是我的吗?”仇宗天说。庄婉儿笑了笑说:“老谷主,你怎么和小孩子似的争起吃的来了。”“那又怎样?是谁吃了我的面?”仇宗天问。“是雪儿,你的孙女吃了你的面。”庄婉儿说。仇宗天听了后大笑起来,笑过后,他说:“原来庄大小姐是真的老了,编个理由都编的如此荒唐!就连那恩儿都知道她堂姐是吃花瓣花粉的。唉,真是老糊涂了!”庄婉儿看了看仇宗天也没有与他争辩下去,她一笑说:“随便你怎么想。”仇宗天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再笑。庄婉儿说:“好了,不要再笑了!有正事和老谷主商量。”仇宗天收住了笑声说:“什么事,你说吧!”“我听姿懿说,大嫂最近的身体不是很好,大哥过世快五年了,你能不能下令把大嫂从思过谷解出来呀?”庄婉儿说。仇宗天想了想说:“我没有什么理由反对,你去问问大嫂的意思吧!如果她愿意,今天就可以接她回来住。”庄婉儿说:“好,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去思过谷见大嫂。”仇宗天说:“为表诚意,我与你同去。”庄婉儿笑笑没有反对。

如今的江璐璐已经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婆婆,早就没有了当年那娇艳的容颜了。仇宗天和庄婉儿来到了思过谷见江璐璐。江璐璐见到他们夫妻也很高兴。当仇宗天和庄婉儿表明了来意的时候,江璐璐沉默了许久。江璐璐说:“算了,住在这一辈子了,早就习惯了,真是要回蝴蝶谷住怕是不会习惯的。”“大嫂,大哥过世也快五年了,你一个人留在这谷里,不寂寞吗?和我们回去吧!你的侄子,侄孙们一大家人很热闹。”庄婉儿说。“不用了,现在这样很好,我一点也不会寂寞,每天都可以去陪我的勇哥我的熙儿,坐上一会儿,和他们说说话,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江璐璐说。“大嫂,回谷去住一样可以去看大哥和熙儿的。而且从谷里去,路也会好走一些,而且也有一个照应。”仇宗天说。江璐璐摇了摇头说:“不必了,我都说我已经习惯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在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有勇哥的影子,去了其他的地方,我才会觉得寂寞呢!不习惯呢的。你们夫妻的心意我领了。”江璐璐顿了顿说:“如果可以,我活着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回一次药谷看看,去我父亲的坟前祭拜一下。”“好,大嫂,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回药谷。”仇宗天说。“真的吗?”江璐璐有些激动的问。“大嫂,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能起程。”庄婉儿说,“不过大嫂,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如今的药谷早就物是人非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也只是想在我死之前回我长大的地方看一看。再去拜祭一下我的父亲,尽一下作为女儿的孝心。这就足够了!”江璐璐说。“大嫂,不要这样的说,日后回去的机会还很多呢!”庄婉儿说。江璐璐摇了摇头说:“师妹啊,等我死了一定要把我和勇哥熙儿葬在一起,让我们一家团圆。”“大嫂,你今天是怎么了?你要是在把这个死字挂在嘴边。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庄婉儿说。“好,不说了。”江璐璐说,“师妹啊,帮我收拾收拾,要带什么啊,我都五十年没有出过门了。”庄婉儿点了点头头……

胡莉雪自从吃了庄婉儿亲手煮的那碗素面后,她就对她钟爱的花瓣没了兴趣。再新鲜的花瓣也勾不起她的食欲。一整天,胡莉雪都魂不守舍的想着庄婉儿的那碗素面。到了晚上,胡莉雪竟然想着那碗素面无法入睡。胡莉雪无法忍受了,她把巧巧叫醒了。巧巧问:“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啊?有什么吩咐吗?”“方嫂,你去吩咐厨房,帮我煮一碗素面来。”胡莉雪说。巧巧听了胡莉雪的话后怀疑自己还在做梦,并没有清醒,就用力的打着自己的头,说道:“不对,现在应该是在做梦。”“你很清醒,没有做梦,我现在真的很想吃,方嫂,你可以现在就叫厨房去做吗?”胡莉雪有些着急的说。“是,巧巧这就去。”巧巧应了后就跑去厨房。巧巧也是为人母之人,很清楚胡莉雪此时的情况,所以她一刻也不敢耽搁。把已经睡下的厨房大师傅叫了起来给胡莉雪煮面。当大师傅得知是胡莉雪要吃面的时候都没有相信,一度怀疑巧巧是在梦游。巧巧解释了好半天那些大师傅才半信半疑的动手给胡莉雪煮面。素面煮好了,巧巧又一刻不敢耽误的把热腾腾的面端去胡莉雪的房间。可胡莉雪刚一闻到巧巧端进来面的味道就呕吐不止。胡莉雪也表示不是这种面。巧巧立刻把面端了出去。又跑去让大师傅在换一种方法煮一碗面。可是巧巧再次把面端进胡莉雪的房间,胡莉雪的反应是一样的。胡莉雪依旧呕吐不止。巧巧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跑去敲响了胡尚哲和王姿懿的房门。她说:“谷主,夫人,快点,快点去看看小姐吧!”胡尚哲和王姿懿穿好衣裳打开门问:“方嫂,莉雪怎么了?”“谷主,夫人,小姐突然想吃面了,巧巧让厨房煮了两碗,小姐都说不对,而且还呕吐不止。”巧巧说。“雪儿要吃面?方嫂,你不在做梦吧?”胡尚哲说。“谷主,巧巧说的都是真的,现在小姐还在房间你吐个不停呢!”巧巧焦急的说。“那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去厨房把大师傅们都叫起来,让他们都煮面啊!”王姿懿说,“我去看雪儿。”“是,夫人。”巧巧说。“我们一起去。”胡尚哲说。

胡尚哲和王姿懿来到了胡莉雪的闺房,他们夫妻一见房间就见胡莉雪呕吐不止。“雪儿,这害喜怎么这么严重啊?”王姿懿急走几步来到胡莉雪的身旁。“娘面那碗面快端出去!”胡莉雪说。胡尚哲立刻把面端出去,又把窗户打开散散气味。胡莉雪还是时不时的想吐,过来好一会儿胡莉雪才舒服些。王姿懿见胡莉雪好些了才问:“雪儿,和娘仔细的说说你要吃什么样的面啊?娘好命大师傅给你煮。”胡莉雪说:“就是奶奶教表妹煮的那样的素面。白天去给大嫂拿炖品正巧遇见奶奶教表妹煮寿面。奶奶煮好的面香气四溢,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吃了那碗面,而后我一整天都想着那碗面。”“那刚刚大师傅煮的两碗面与奶奶煮的面的味道不同?”王姿懿问。胡莉雪点了点头。巧巧这个时候又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说:“小姐,厨房的大师傅们又换了一种煮法。你试试看。”面刚端到胡莉雪的面前,胡莉雪立刻又开始呕吐不停。“还不快点端出去。”胡尚哲说。“方嫂,不要再让大师傅煮面了,让他们去休息吧!”王姿懿说。“可是,夫人,小姐要怎么办啊?”巧巧问。“尚哲,你陪着女儿,我去找娘。”王姿懿说完起身去找庄婉儿。王姿懿来到仇宗天和庄婉儿的房门外禀明了来意。庄婉儿听了立刻穿好衣裳直奔厨房,去给胡莉雪煮面……庄婉儿把他亲手煮的面端到胡莉雪的面前说:“雪儿,你是要吃这个吗?”胡莉雪见了立刻点了点头说:“对,就是这个味道,谢谢奶奶。”而后胡莉雪就好像饿了几天似的,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雪儿啊,慢点吃,小心烫着。”王姿懿说。“这也太神奇了!我不是老眼昏花了吧?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竟然像正常人一样在吃面。”胡尚哲难以置信的说。“在为娘面前乱说什么呢!”“娘雪儿雪儿再吃东西,娘你看见了吗?”胡尚哲激动的说。庄婉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孙女吃面。“我的女儿要不就不食人间烟火,要是一旦贪恋起这人间烟火来,那就是食用天底下最好的。”王姿懿说。一碗面很快就被胡莉雪给吃的干干净净,而后她有些难为情的说:“奶奶,我我可以可以再吃一碗吗?”“还想吃啊?”庄婉儿问。胡莉雪一副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庄婉儿笑笑说:“方嫂,那你就再给你家小姐取一碗来。”“是。”巧巧应道。庄婉儿就说:“不用了,还是我亲自去好了。”庄婉儿说完就亲自给胡莉雪去厨房端面去了。“雪儿,那面真的很好吃吗?”胡尚哲问。胡莉雪点了点头。“娘的手艺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是一碗普通的阳春面到娘的手里也是人间美味。”王姿懿说。“看着雪儿吃的那么香,我都有些饿了。”胡尚哲说。“娘煮的面都是我家雪儿的,你想也不要想,你若是真饿了,就去吃大师傅煮的面去。”王姿懿说,“大师傅不是煮了好几碗嘛,足够你吃的了。不过不准你在这里吃。”“行了,我知道了。”胡尚哲说。庄婉儿又端着一碗面走进了房间,她把面放在了胡莉雪的面前。庄婉儿慈祥的说:“雪儿啊,这一回慢慢吃,不够还有呢!”胡莉雪点了点头。“娘,这么会儿功夫你煮了多少面啊?”胡尚哲问。“雪儿吃多少,我就煮了多少。”庄婉儿说,“你要是想吃,就去吃大师傅煮的面。别想打我煮的面的主意。那些都是我家雪儿的。”庄婉儿的话音刚落,胡莉雪和巧巧都笑了。“雪儿啊,你笑什么啊?”庄婉儿问。“你是孙女笑,是因为就在娘你进来之前,你的儿媳妇和你的儿子说了同样的话。”胡尚哲说。“姿懿都对你警告了,你还这么问?”庄婉儿说。“我”胡尚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胡莉雪见此情景心情很好,同巧巧笑了起来。“雪儿啊,不要笑了,快点吃面吧!”胡尚哲说。胡莉雪笑笑点了点头。这一回胡莉雪优雅的一点一点吃了起来。庄婉儿胡尚哲和王姿懿看着胡莉雪又把一碗面吃完了。“雪儿,好要吃吗?”庄婉儿问。胡莉雪一脸满足的笑着摇了摇头说:“奶奶,如果还有面就也给爹盛一碗吧!”“还是我女儿孝顺。”胡尚哲说。“雪儿啊,没有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庄婉儿说,“行了,我们也回去睡了。”胡莉雪送走了自己的奶奶和自己的父母,这才很满足的睡着了。

庄婉儿回到房间说:“你怎么没有睡呀?”“真的是雪儿要吃你煮的面吗?”仇宗天问。“当然了,不然你认为你还在做梦吗?”庄婉儿说,“这回你信了吧,我们谁老糊涂啊?”仇宗天笑笑说:“看来往后的几个月你都有事情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愿意做,不过我只给有需要的人做,其他人想也不要想。”庄婉儿说。“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行了,睡觉吧!”仇宗天说。“难得雪儿对我煮的东西不抗拒,正好借这个机会帮雪儿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这也不错。”庄婉儿说。仇宗天听了笑笑说:“天底下有谁会抗拒你的厨艺?”庄婉儿说:“明天要煮点什么给雪儿吃好呢?”仇宗天听了看了看庄婉儿问:“你是在和我讲话吗?我说了,你会做我的那份吗?”“当然不会,我做的所有的东西都只属于雪儿一个人的,你想都不要想。”庄婉儿说。“知道了,睡觉吧!”仇宗天说着一抬手就把房间里的烛火熄灭了。“你”庄婉儿得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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