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上官也一惊,之前张树生对于自己的武艺态度颇为隐秘,既不随意展示,也没谈过自己的师承。
四人来到演武场,此时并无人旁观,张对顺礼说道:“把护具戴上,我们试手,比一比大杆子”。
所谓大杆,是不带枪头的枪杆,用于练习。
这里地处偏僻,演武场也无像样护具,顺礼戴上头盔,缠上护臂的竹片,再穿上护甲就是整套护具了。穿戴护具到一半,郑顺礼突然发现,张树生并没穿任何护具,不由担心道:“老师不穿护具的吗”?
张树生严肃地说道:“放心,你只管打来”。
郑顺礼点点头,但还是很不好意思,穿戴好护具。还是想了一想,不敢使全力,手上用虚势像张树生扎出一枪。
张树生棍子一拨,郑顺礼的杆子立刻脱手而出。
商颖嘲笑道:“顺礼你还敢留手呢”?
而郑顺礼心中非常疑惑,自己所用手上虚扎,只是用力轻,杆子子是握得极其坚固的,张树生是怎么做到的?
第二次进招,他没一下出枪,而是直接持杆进步,杆子往前一迎,意图与张树生“合手”,即两人兵器相接。
张树生毫无犹豫地进步与郑顺礼合手,正所谓你搭我也搭,因为对方中平势进步迎枪,如果我方轻退,就容易被明手追击。
两人棍子一合,郑顺礼就放了一半的心,因为此时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变化,完全可以见招拆招。
张树生棍子一卷,郑顺礼的杆子直接飞出。
连上官和商颖都吓了一大跳,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技法,而张树生只是轻轻一动对方的兵器而已!
其实内中的道理并不复杂,如同寻常防身术中的解脱手腕。手腕被抓,要往对方拇指方向等对方不易抓握的位置挣脱。
而张树生用的方法也是如此,只不过是用自己的杆子,把对方的杆子从对方的手里解脱出来,手法微妙至极,用力的方向不是极其细微,根本做不到。
郑顺礼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树生笑了一笑:“不着急,你随意攻击”。
郑顺礼点点头,拿起杆子,这次先用步法周旋,张树生步法不动,只是枪尖跟着他走。郑顺礼左右回旋,都没感觉到一点机会。
他本想放弃,可是心中忽然觉得有些遗憾。自己本来就不是聪明的人,还常常被商颖嘲笑说傻愣,张树生的武艺跟自己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自己绝无胜算,可这样真的甘心吗?就算是张树生是一座铁山,自己也要一头撞过去!
心中升起一股天真之怒,这股怒火直至攥杆的两手,紧紧不能分开,感觉身体越来越轻。出乎意料,郑顺礼突然快步挺近,身快如飞,与之前判若两人,用双杀手尽全力猛扎。
张树生身法微动,快如幻影,手又一拨,顺礼突然感觉自己的杆子好像被吸往地面,原来是被张树生封住。
“不错,你有一点明白了”。
上官大愣,而商颖已经忍不住在一旁鼓掌了,而郑顺礼心服口服。
“感谢老师指教”。
张树生点头,却未做详细解释,也没教什么技术,只说到:“武艺要凭本心,本心不动,知晓千万法也毫无用处。本心一动,自然撼动枝叶,震发百脉,关于这点,你算是是块材料,过几天我有空了,再详细训练你”。
郑顺礼一愣。
从小,自己的才智只是中下,思维并不敏捷,人也傻傻的没什么脾气,长到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自己。
“傻瓜,你还不谢谢老师”。商颖着急地说道,郑顺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在演武场上跪下连拜三下。
张树生心中大悦。
晚上,郑顺礼向他敬了三杯酒,感谢他的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