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
缪荫终于反应了过来,他猛然一把推开怀中的桑如鸣,怒斥道。那一时的巨力,一下子将桑如鸣推的跌倒在地。
“我们可是兄妹!!!桑婆婆若是泉下有知,该多么生气!!你让我到了下面去,该如何面对桑婆婆!!”
“不!”面对着这曾让万军和仙人都胆战心惊地怒意,桑如鸣却是异常地坚定。她毫不畏惧,从地上站起,随后挺起了平坦的胸膛,一步步再次向缪荫逼近。
“我不想留下遗憾啊!!!”
一边逼近,她逐渐开始宽衣解带,复杂的绳带一条条落下,曾经紧紧贴在身上的服饰,此刻松垮了起来,搭在这女孩儿的身上,遮住了里面的无限春意。
缪荫坐在床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舍不得对着桑如鸣发怒,也不敢再次推开她,生怕弄伤了这精致而脆弱的瓷娃娃。
在窗外所照映进来的昏黄烛火中,桑如鸣的俏脸忽明忽暗。她的步伐缓慢而坚定,她的气息沉重而散发着花香。
直到再次走到手足无措的缪荫身前,走到那屋内那张小小的床边,走到这美丽的梦中。
随着那步伐,随时都要彻底落下的华服无声地轻摆着,里面炙热而耀目的白玉春光,半遮半掩,无比诱人。
发烫的双唇再次轻轻吻上了缪荫的嘴,那如兰的吐气,同样让缪荫浑身燥热,面红耳赤,心中咚咚直跳,体内似乎燃起了一股烈火,烧的他的心奇痒无比。
这回他并未再推开桑如鸣。
他的感情,想法,一直如此单纯。就如那野狗一般,一直流浪于荒野,受尽了众人白眼和奚落。直到遇到一个人突然温柔地抚摸它的皮毛,它的伤疤,还带给它食物和水。
那么那个人便成为了它的至亲,它的主人。哪怕这主人要杀了它,它也不会逃走。
若有人欺负它的主人,那它将疯狂扑上前去,将其咬死。
桑如鸣和桑婆婆,就是它这条可怜野狗的主人啊。。。
缪荫只想着,救出那桑如鸣,再完成桑婆婆的遗愿,看着她嫁入一个好人家。却是从未仔细思考过,自己对桑如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兄妹?家人?亦或是。。。超越了单纯的亲情?
生死之间,那桑如鸣已然彻底明了。但这可怜的野狗,只顾着奔跑,追逐,厮杀,却是仍然心中茫然啊!!
他就那么呆呆坐着,对这热烈而笨拙地吻,毫无反应。浑身僵硬如铁,双手死死抓住床沿,不知在想着什么。
蓦地,窗外传来了一阵急切地脚步声,随后一阵轻轻地叩门声传来。终于,打破了这尴尬的安静。
桑如鸣骤然离开缪荫的怀中,慌忙穿好衣服,系好带子。俏脸红扑扑地,煞是可爱。
缪荫如临大赦,赶忙起身,镇定了下心神,随手抓起双刀,戒备地盯着那扇木门。
“谁。。。谁呀。。。”
手忙脚乱中,那衣服终于算是穿好了,桑如鸣不自然地问道。
“如鸣小姐,是我,崔楽。”
门外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
“哦哦,崔公子,请稍等!”听到来人是崔楽,桑如鸣稍稍轻松了些。连忙跑去将门打开。
“如鸣。。。啊!没想到缪兄也在此,打扰了打扰了!”那崔楽却是端着一盘酒菜,笑着看着面前俏脸火红,诱人无比的桑如鸣。随后余光扫到屋内的阴影中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子,大吃一惊。
“恩。有什么事么?”
缪荫恢复了往日的冰冷,看着他问道。那血红的双眸即使在黑暗中也是闪烁着令人恐惧的光芒。
“啊。。。如鸣小姐在那牡丹亭中呆了一晚上,我却是想着怕她饿着了,于是便在宴后收拾中,将一些未曾动过的酒菜送来。。。”
“有劳崔楽哥哥费心了。”桑如鸣甜甜地笑道。随后接过崔楽手中的木盘。转身将其放回屋内。
望着那俏丽的背影,火红的脸颊,弯如垂柳的笑眼中春水泛起波澜,散乱于雪白秀颈旁的黑发,崔楽一时失了神,心中一片荡漾。
直到被那席卷全身的冰冷杀气惊醒。
“那。。。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低下头去,不敢再望向屋内,崔楽低声道“明日。。。二位还是尽早启程吧。。。仙威难测啊。。。”
说罢,也不看屋内一眼,转头急忙离去。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羞耻。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
木屋的门随后被桑如鸣关上,屋中又恢复了尴尬的宁静。那酒菜放于一旁,却是谁都没有心思再去动它。
被这不速之客打扰后,桑如鸣心中的坚决和勇气瞬间退去,无影无踪。她感觉脸颊发烫,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再看向缪荫,心中只剩下害羞。
缪荫亦是如此,他呆呆地盯着窗外的石雕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额。。。我们先睡下吧,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仙门,带你去王城中最繁华的街道逛逛可好?”
“恩,好”
再次抬起头,桑如鸣又恢复了往日那迷人可爱的笑脸。
只是不知为何,缪荫总觉得那笑容之中,竟是藏着无尽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