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永远紧紧掩闭的房门从不会有异样,如今竟微微露出一条缝。
那名男子怎会如此大意?必是在很着急的情况下离开。
肾上腺素冲击,脑中一片空白,白艺珩不假思索地疯狂跳下床连鞋都不记得穿就猛地拉那扇门。
轻易就被打开。
如一个人被告知只有十秒来跑一里要不然就没命,白艺珩像疯了一样地开始奔驰。
根本不知微亮的通道会通往何处,我只看得到前面,一股脑向最远方那个焦点前进。
许久没剧烈运动过,大腿肌肉不习惯跌倒数次。他感觉不到疼痛爬起来继续再跑。
突然,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白艺珩他毛骨悚然。是那名男子来了!
白艺珩闪身躲到一根柱子后。那名男子匆匆忙忙从前面走过,脸上流露着我不熟悉的忧虑。
确定他消失于白艺珩来时的通道,我头也不回地奔向楼梯。两截两截上,等爬到顶端,我已上气不接下气。
眼前出现另一条走廊和三扇门。原本地以为走上来就能出去的计划落空,白艺珩开始感到无限恐惧。
从不晓得房间以外的空间有多大的我惊慌失措,我到底在哪里?要怎样才能找到出口?
白艺珩用力推开第一扇门它通往一个暗长的走廊。推开第二扇门原来只是间储物室。到第三扇门前,白艺珩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达伏如果你在天堂,请你保佑我找到出口。
随即一使劲,门咿呀被打开。白艺珩不容置疑的呆住。
一股久违的泥土腥气迎面扑来。呈现在白艺珩面前的是满天星斗,和早就遗忘已久,大自然的景色。
白艺珩一步一步,湿漉漉的青草在脚下又黏又凉,我后悔没有穿双鞋才出来。
一阵冷风吹过,白艺珩打了个寒战,不情愿地拉紧肮脏的衣口,光溜溜的小腿上溅满泥土,白艺珩只穿了一件薄薄衣杉,跑着也还觉得冷。
原来密室里的恒温早让他自己忘却冷热之苦,一时无法适应,只觉难以忍受。再这样下去还没等逃脱就先冻死在这里。
白艺珩竟这么轻易就后悔了。人的适应能力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我在心里盘算着。肯定是不行。
姐姐此刻怕已发现他逃脱,定是非常非常生气。
白艺珩肚子咕咕作响,昏睡的结果是一天一夜没进食。
要是早知道这样,刚才至少应该吃掉那块蛋糕。
草莓蛋糕最好吃奶油香而不腻,入口即溶。
奇怪,终于到重获自由的时候,白艺珩脑海里想得竟是密室的可口的食物。
还有姐姐他们,每每天吃饭姐姐都是先把饭吃到自己嘴里。
白艺珩有不舍他们对自己的好,现在想逃离这里的话必须忘了姐姐他们。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付乃心他们被囚禁的第五个月。那是半夜的一场火灾,不知从何处燃起。
等那名男子察觉时,浓烟和火焰已经席卷整个地窖。
那晚火势非常大,跳跃的火光里,连那名男子都被阻在地窖口外,无法靠近分毫。
昔日锁住众人的铁栏杆,开始变得通红滚烫。
那名男子被融化的铁水烫伤,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直接跑向玻璃跳下去。
而李顾辰他们机警无比,退了又退,避开所有可能的危险,直至牢房外的铁栏被溶出个大洞,而他用棉被将自己一裹,果断的冲了出去。
“跟我走,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李顾辰他清喝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夜色火焰里,犹如暗沉的有力的水流。
付乃心惊了一下,李顾辰转头看向付乃心。
穿过火焰,越过焦炭,短短的一段路,却走得惊心动魄。
终于,当李顾辰跑到最里侧的一间牢房前是,那里的一面墙壁,也如他们所愿般,坍塌变形。
“真的能逃吗?能活吗?”付乃心问道
可这个时候,李顾辰对付乃心说着:“你先出去,我在最后。”
“你呢?”付乃心担心问道
“因为等你嫁给我,如果你没出去,怎么实现你对我承诺呢?”
仅这一句话,就令付乃心一言不发,李顾辰一抬手,把这个付乃心往上一推,他的身体就钻进了通往地面的洞里。
这时,身后急促的脚步声似乎已经到了很近的地方。付乃心已经爬上了地面,朝李顾辰伸出了手。
李顾辰微微一笑,把手交给了付乃心。
他不记得女儿多久没对他笑过了。
当她视他如空气一般,穿过客厅到达房门口时,脚步没有丝毫的停滞。
锁舌滑进门槽的咔擦声,更像是他心脏龟裂的声音。
“女儿,老爸带你出去吃火锅吧”他压着嗓子,让语气尽可能的柔和。
“不用,作业很多。”女儿淡淡的说。
其实我很清醒,并没有奢望女儿会向以前那样,兴高采烈的讲述自己在学校的见闻,或者新学到的有趣知识,我们能边吃边聊,在嬉笑中享用晚餐。
现如今,只求她能在饭桌旁端正坐好,哪怕一言不发都可以,至少我还能安静的看看她。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来,是同事小李,他似乎有些不安与忐忑。
“怎么了”他脸上挂着父亲的笑容,笑容渐渐地消失,他的脸变得冷冽,棱角分明的脸也让人觉得有股撒旦的气息。
她第一次看到了父亲的脸感觉到可怕,身体不知不觉发抖。
“那个、那个,市局来了两名同
志说找您有事。”
他已经猜到会他们找自己,冷淡说:“让他们说。”
电话那头传来另一个低沉的声音“来,给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