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进来看了看,瞧着没什么事,便走出门:“小心点。”
王老五点头哈腰。
然后车子离开的声音。
这时候,顾清沅睁开眼睛。现在该怎么办?
门外,王老五教育两个手下的声音:“你们两个给我看好了,我先下山寻些东西。”
两个手下马上应道:“好的,老大。”
这时候,顾清沅听到铁锁再次打开的声音。
两个小罗罗走了进来,一个走出去望风。顾清沅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身上止不住的颤抖:“你,你干什么。”
小罗罗拿着一把刀,一边淫笑:“你这妞长得真是好看,我们头让我们俩杀了你,但我一想,瞧你这花容月貌的,直接杀了真是可惜,我们也在这里守了五天,不如让哥哥好好尝尝你的滋味,这傅少的女人,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顾清沅听着,全身毛骨悚然,看着前面让人恶心到骨子里的小混混,“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随手拿起地上的碗砸过去。
小罗罗捂着被砸出血的额头,怒气冲天:“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贱人,等会儿让你饿死直接做个水鬼,有你好看。”
说完,看着一直流血的额头,连忙出门把锁锁上,去找包扎的药物,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
顾清沅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她靠着墙角,突然想起什么,看着周围没人,跳着过去拿那只摔碎的破碗,用裂口来割断捆住手脚的麻绳。
绳子很粗,顾清沅割得全身都出了很多汗,终于手上的绳子断了,顾清沅连忙除去脚踝上的绳子,一下子手脚都失去了束缚,这时候,小混混的脚步声近了,顾清沅连忙躲在门后。
顾清沅躲在门后,屏住呼吸,她心里很怕,拿着破碗的手有点颤抖。
门锁开了,一个小混混进来,看着角落里没人,突然慌了,正想叫外面屋里的伙伴,这时,顾清沅从背后找准时机,凭着外科医生的直觉,直接挽住那人的脖子,用破碗锋利的尖口直接刺入颈部颈动脉的位置,小混混一下子就瘫软下去。
顾清沅连忙关上门,上好锁。
看着外面这时候没人,连忙向外面跑去。
天色有些黑了,周围都是树林,顾清沅不知道方向在哪里,她只知道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有可能被抓回去,只能在黑夜中不停跑,不停跑。
突然脚上一块石头绊住了,顾清沅摔了下去,一阵疼痛袭来,但顾清沅顾不了那么多,连忙向前面跑去。
顾清沅隐约听到后面已经有人追过来了,心里更是慌乱。
不时都有树枝树杈划伤她的衣袖,划破她如玉一般的肌肤,但这时候的顾清沅一心只护着微凸的小腹,心中的执念支撑着她往前,再往前。
树林子里已经暗得可怕,树叶层层叠叠,已经瞧不见什么光亮,除了风声,更多的是奇奇怪怪的声音,不知是什么鸟,发着哀嚎,那声音,直接侵入人的骨髓。
接连五天未好好吃饭,连续跑了那么多路,顾清沅已经体力不支,但她知道,她不能停下来。
这时候,她想到了死。
她已经没有什么好牵挂了,爹不疼娘不爱,家也没了,傅叙安也不要她了,什么顾家掌上明珠,什么傅家准儿媳,什么都是空的,呵呵,什么都是虚的。
你们都抛弃了朝朝,都不要朝朝,都不要了。
顾清沅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那么,我也不要你们,我不想见到你们。
她唯一剩下的只有她的宝宝,她咬了咬牙,艰难地走着下坡路,她要活下来。
顾清沅的神志已经恍惚,她突然跑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感觉有灯,感觉有人影,感觉有人说话,然后她看到了一辆车正向她驶来,她想躲开,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连迈开步的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灯光如白昼,靠着最后的意识,用右手护着小腹。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半空中,眼前出现了很多声音,冷漠对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离开的身影,傅叙安说着分手的样子,还有,还有孩子,那是她的宝宝,她在挥手告别……
不……
突然,她感到身边陆陆续续有人围过来,有人在打120,有人在喊她,但是很累,很累,她不想闭上眼睛,她看到了漫天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周围都是血腥味,她感到自己的血一直往外流出。
顾清沅很想睡一觉,但脑子还在转着,她好像被送往了医院,熟悉的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声音,她感觉得到有人在给她注射药水,她感觉很痛,全身都感觉被碾过一样的疼,她大概真的是被碾了吧,为什么这么疼,她很想哭,但哭不出来。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她觉得很冷,捂不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