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让元恒接触过军营中的事,元恒也一直乖巧温顺,做事本本分分,绝不过界,他怎么可能不知轻重,把军中的书信拦住?
“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元恒?而且,他并非军中之人,他说的话,又怎么能做数?
就算真的是他要拦,他还是个孩子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你也还是孩子,你也不知道事情的紧急吗?
又怎么能由着他胡闹?”段樾站起身,手掌把书信按压在桌面上,面色冷凝沉重。
她即使生气,可字里行间依旧透露着她对元恒的维护。哪怕真的是元恒做错了事,她也会以“年少无知”为借口,把元恒身上的罪责推出去。
李温暗暗在心里叹一口气,他真的是有苦难言啊!
这份名单,是元恒从刁兴口中撬出来的,他找不到好办法告知给段樾,便只能佯装成“陈二哥”的书信,交到段樾的手里。
而元恒自己,则趁段樾养伤的这几日,又去了一趟邹城,与暗卫一起,刺杀了名单上的大半数人。
这样一来,敌军人心惶惶,又不敢声张,内乱很严重。元恒把水搅浑后,便回到了段樾身边。
此事做得悄无声息,又手段狠厉。
元恒明明可以把一切线索都抹灭干净的,偏偏他不知为何竟然留下了这么明显的蛛丝马迹。
若说他不是故意的,李温都有点不相信。
他既然有心想让段樾对他生疑,猜到他的身份,又为何让他来圆这个谎,李温根本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之前,总听说女人心海底针,让男人捉摸不透,如今,李温反倒觉得,男人的心比海底针还要难摸。
“将军,元恒公子是大夫,他说你的身体不能劳累,便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们打扰你。”李温低头说道,从这番话开始,他的话便开始半真半假了。
“将军的安危最重要!”李温又补充道。
“砰”的一声闷响,段樾用手掌猛力拍了一下桌面,她咬着牙,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