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段樾那里回来,元恒失眠了。
他睡不着,书看不下去,字也不想写,满脑子都是段樾在干什么,会不会正和那两个女人逍遥快活?
他安慰自己,段樾已经喝下了解药,他是清醒的,以他的人品,不会乱来的,他应该相信他。
脑子里又有另一个声音蹦出来他再怎么好,也是个男人。食色,性也,男欢女爱,段樾也不会例外的。
再者说,段樾早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和他一般大的将军公子,早就已经妻妾成群、子女绕膝了,他早晚,也会娶一位女子,当这将军府的女主人。
越想,元恒的脑子越乱。
他不该胡思乱想,又抑制不住心烦意乱。
“我真是恶心透了!”元恒咬牙低咒道。
说完,他掀开被子,就要起身出去。
脚刚落地,段樾来了。
“三更半夜,你去哪儿?”段樾问道。
看到段樾,元恒郁结于心口的烦躁,顿时消散一空。
“将军,你怎么过来了?”他的眉眼干净澄澈。
段樾把外衣一解,就开始坐在元恒床边脱靴子,“我那铁板似的床都有人占,简直没天理!这不,没地方睡了,过来找你挤一挤,元恒可方便?”
她虽在问他,身子却已经上了床,扎进元恒刚暖的被窝里,双臂一抱,垫在了脑后。
元恒又喜又慌,复杂汹涌的感情被他尚且清瘦的身体裹着。
段樾多年行军,条件刻苦,两人没少挤在一处。
当时,元恒从未多想,反而觉得安心踏实,哪怕明日身死,也是同他在一块的。
可今晚,元恒明显的察觉到,他的心境变了,欣喜中还有惶恐。
他只侧着身子占了一点床棱,中间和段樾隔着一臂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