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晚正想跟羽疏说月寻衣的法器,却见长泽忽而变了脸色,挥袖下了逐客令,说准备悟道了。
行吧。
千晚挑了挑眉,看来长泽也是个阴晴不定的,难怪能与那老头熟识。
等到几人都走后,沉默许久的萧然突然转身折返,他看着似是准备打坐入定的长泽,沉声道,“你怎么了。”
长泽闭着眼睛。
萧然戳破他的伪装,“你心不静,如何能入定?”
长泽无奈的喘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时局动荡,我如何能静得下来。”
“不,不是。”萧然握拳,“不是为兽潮,也不是为妖气,你心不静,是因为方才那把剑。”
“萧然。”
长泽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愠怒的情绪,他眯起眼睛,警告他不要妄自揣测。
萧然沉下眸,冷冷的说道,“你所求,是无情道。你同我说,你要清心寡欲,要独善其身,我认了。”
他缓缓俯下身,灼热的气息扫在长泽耳侧,从齿缝间漏出的字音,带着种霸道嚣张的逼迫感。
“但如果你对别人动了心,那我绝不允许。”
长泽眸色微沉,手中剑出鞘,划过萧然的脸,留下一道浅浅的伤。
萧然只感觉脸颊一凉,并未躲开,他指腹抬起长泽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这个动作有些屈辱,久居上位的长泽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如沐春风的气息转瞬冷肃,却在听见萧然放肆的话之后,彻彻底底的被激怒了。
“长泽,你这辈子,要么修无情道,要么,跟我好。”
“没有第三条路。”
他以为长泽不会动情,未曾想,却是几次三番对同一个人特殊。
萧然走出殿外,看着碧空如洗下的云海,冷冽的勾起唇角。
这次,你跑不掉了。
长泽看着萧然的背影走远,眸中浮起一分暗红,他慢慢闭上眼,淡粉色的唇瓣微微松开,远远看去,仍旧是那副如切如磨的皎皎仙姿。
除了那克制隐忍的手,仿佛方才的情绪外泄只是幻觉一场。
南云峰,竹谷。
千晚提着壶茶,倚在门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檐下养花的月寻衣。
他修长的身段包裹在熨帖的淡紫色长袍下,衣袖松松挽起一半,露出白皙娇嫩的半截手臂,怀里抱着之前从南云峰后山采摘来的未名花,耐心的剪根培土,看起来赏心悦目得很。
千晚勾起唇角。
阴霾似乎都被驱散了。
原本魔族和妖气的事千丝万缕般的扑过来,她暂时没捋清楚还觉得有些烦闷。
可如今,只是看着月寻衣瞎转悠,就像是嗅到久违的清新空气一般,胸口暖洋洋的。
“阿晚,怎么这么看着我?”
月寻衣把花养在院子里,拿着小铲子走过来。
千晚笑意温柔,把茶壶搁在一边,拉过月寻衣的手,揽住他的细腰,“你好看。”
月寻衣低头一笑。
“三哥哥!你们回来啦!”
怜音从外面一路小跑过来,正巧撞见两人牵着手,急忙尴尬的别过眼,“我一会再来!”
月寻衣轻笑一声,“别闹了,是有什么事?”
怜音犹犹豫豫的挪过来,小声说道,“是雀紫修士,我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我想着你们回来,他肯定会来找你们,就来这碰碰。”
“雀紫?”千晚蹙眉,“他一般都在正殿,很少会来。”
“我问过正殿的师兄了,都说没见到。”
月寻衣若有所思的低垂着眸。
怜音拽着月寻衣的胳膊,控诉道,“对了三哥哥,你回来都不提前跟我说,难道你以后都住在这了,不去后山陪我了吗?”
“没有,今天养花才过来,我香具都在后山,自然是要回去的。”
千晚凑近他耳畔,懒洋洋的说道,“我现在就去把香具搬过来。”
月寻衣脸一红,凤眸斜挑了她一眼,却惹得后者脸上的笑意更深。 千晚正想跟羽疏说月寻衣的法器,却见长泽忽而变了脸色,挥袖下了逐客令,说准备悟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