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姤儿跟着吕岩回了他的屋子,见到了好久不见的晴雪和于叔,才稍稍自在起来。
今日吕俭夫人那边的亲戚家中设宴,吕府的人去了大半,只有吕父吕母和几个远方晚辈。即便如此,坐在众人一言不发的大桌面前,姤儿也是十分食不知味。
饭桌上,可能是碍于旁人,吕父吕母只是不动声色地吃着饭。待饭席散去,吕母起身要走时,对姤儿说要她稍作歇息后到未时去找她。
忐忑不安的姤儿哪里还歇息得下,和吕岩一边在屋里等着吕父吕母的责问,一边闲聊斗嘴。
不想,还没等到吕父吕母的问话,却等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不幸消息
林锦之兄,林谦,被官府抓起来了。
听着火急火燎跑来找他们的林锦口不择言地描述着,吕岩与姤儿大致了解了。
晌午时林锦说好给林谦带饭去,刚走到街头,便见远远望见林谦的药铺门口被官兵围了起来,而林谦自己,则被衙役拘着从药铺中拽了出来。没等林锦追上,押送林谦的一队人马已长驱而去了,留下的几个衙役则在铺子中东翻西找,把药柜翻弄得一团乱。
匆匆忙忙奔到药铺门口,林锦紧攥着手中还盛着热腾腾饭菜的竹篮柄,弯下了身,向一个正翻箱倒柜的衙役小心翼翼而又十分急切地问道:“敢问这位当差公,这里的主人犯了什么事儿吗?”
“官府办案,闲人不可过问。”那正忙活的差役头也不抬地说道。
手足无措的林锦眼神越发慌张,她扫视了一眼铺子门口围观的人们,看见了隔壁卖针织的阿婆,忙上前问道:“阿婆,你可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位阿婆面露难色,说道:“刚刚官府来抓你哥哥,说是有位官家喝了你们家的药,中毒了呢!好像命都没了”
什么?林锦大惊失色,手中的竹篮虚晃了一下。
那阿婆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唉,大过年的出这事儿小娘子,你还是赶紧回去想法子吧。”说着,阿婆又皱了皱眉,俯身向林锦靠了靠,用那眯成缝的眼睛盯着她,小声说道:“不过,你哥铺子里的药真是假货么我昨天刚喝了些,不会也有事吧?”
林锦无言以对。
假药,怎么可能是假药?林家世代以诚为本,哥哥在这里开药铺子,对左邻右舍的需要都慷慨相送,怎么可能会有问题!林锦回了句“阿婆放心”,便匆匆回家去找苟杳了。
苟杳此时正去京兆尹府了解情况,他让林锦赶快来找吕岩帮忙。这等事,赶上年节,不知被临时召回的官员们会怎样处置,因此一刻都不能耽误。同样意识到这一点的吕岩,让姤儿留下照顾林锦,自己起身出门了。可姤儿和林锦哪里坐得住,吕岩前脚刚走没多久,姤儿和林锦便去京兆衙门寻苟杳了。
而在两人匆匆来到衙门口,大门已围上了一群人。被堵在外面的姤儿和林锦,一脸急切,却也不知道人群中热闹地谈论着什么。
她们没看到,一群人的另一边,衙门大堂内,苟杳正跪在“嫌犯”林谦旁边,面对大堂上的京兆尹,沉着坚定地据理力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