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竟是姤儿追了上来。
郝一松看了眼吕岩,笑着转过头对姤儿说道:“娘子有何事?”
“郝大哥,我也想去。”姤儿说道,见郝一松有些迟疑,又保证道,“我能顾上自己的,在家里也是一个人闲着,就多带我个人手吧。”
“不是轻松的事,你还是留在家里吧。”吕岩说道,“再说,也没有马了。”
姤儿用恳求的眼神看看吕岩,又看看郝一松。
“既然李娘子决心跟我们去,就一起罢,不然她一个人在家里也不让人放心啊。”郝一松故意给“家里”两字加了重音,对吕岩说道,“没马你带着她就行了呗,李娘子的安危你也得照看好。”
没等吕岩回郝一松的话,后面姤儿已一脚跃上了马背。
吕岩顿了顿,瞥了眼坐在身后的姤儿,无奈转回身。郝一松在后面心里暗笑道:“让你小子撒谎说没有马。”
“驾”“驾”两匹马往城门外狂奔而去,留下两行长长的马蹄线。
姤儿想过案子的严重性,能让郝一松和吕岩连夜冒雪快马前去调查的案子,一定是棘手又紧急。
但她没有想到,竟是命案,一男一女,两条毫无生息的躯干,就这么刺目地展现在姤儿眼前。
村堂里被大人小孩的哭声喊声碎语声充盈着,姤儿突然有些头痛。
走到门旁,屋外的冷气让姤儿稍微清醒了些,才听进了在这些杂声里那乡下的里正强压慌张的陈述:“本来只发现了一个人,在村外田边。村正叫了几个人查,结果在不远处又发现了一具……唉。怕是有什么恶贼溜进了村子,就派人赶紧上报给县里。”
“带我们去发现尸体的地方看看。”郝一松沉静的声音传来。
几人走出村堂,经过姤儿身边时,吕岩轻声说了句:“咱们去外边看看。”然后便握紧姤儿的胳膊往外面带。
村正带着三人来到了发现女尸的田边,雪花还在下着,路上的脚迹已不见,但那殷红的血色,却终是掩盖不住。
白红相间,在这黑夜的灯火中甚是扎眼。
郝一松走近血迹,在旁边探查着,吕岩和姤儿跟着村正又往前走,约莫一里地,在荒草堆中看到了男尸的血迹。
吕岩上前查看,姤儿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便在附近转悠。
村正寸步不离地跟着姤儿,好像生怕她往远里走,又提防着左顾右盼。
姤儿问道:“敢问……村正,你在看什么呢?”
村正被姤儿的问话问得面色紧张,一愣之后随即憨笑起来,小声说道:“这位娘子,你别走远了,这贼人说不准就从哪里冒出来,危险哪”
“贼人?什么贼人?”姤儿问道。
“外面的贼人哪”村正正色道,“我们村好些年的没出过这档子事儿,都乡里乡亲的谁会下如此狠手?肯定是外来人干的”
听着有道理,姤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后不远处传来郝一松的呼声:“吕岩你们那边看好了没”
查探了一番,几人便回了村堂。待把众人安抚的安抚,询问的询问,劝散的劝散后,黑空已开始泛白。
雪也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