姤儿注意到,林锦这几日心情很好,常常垂眸浅笑,面色微红。姤儿好奇,问道:”锦儿姐,这几日有何事让你如此开心?”林锦支支吾吾,面露羞涩,两眼有些放空,低头说道:”姤儿,你拿给苟郎的那幅画,是他挥的墨,我题的诗。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书生意气,却别样刚韧。后来再见他,他竟说是我夫君,心里好生怀疑,却又好生欣喜”
这是林锦第一次和姤儿说她对苟杳的感觉,姤儿感受得到林锦此时的不同。处在幸福之中的她,是那样温婉动人,姤儿不忍打扰,便安静听着。
“可他却说,早在客栈时便看见我了,他说因为一见钟情,因为日思夜想,所以……才会在备考之时,娶我。姤儿,他本不会在此时动娶妻的念头的,只是因为……那是我啊。”说着,林锦抬头看着姤儿,眼神中似有光亮。姤儿笑道:”这是他与你说的?”林锦点点头,又低眉笑道:”想是我这段时间对他确实冷得过分了些,他……””他怎样?”姤儿顺着问,林锦却不说话,躲到了一旁,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脸上越发得红了。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姤儿心想,情人眷属的滋味,会是有多幸福呢。
姤儿再去找过小凌,小凌说她第一次见竹影时,他伤的很重,便带回家照顾,病快好时看突然不见了,之后自己患病也无心顾他。谁知他又回来了,还带着草药照顾自己。
姤儿看得出,因为自己把回来的竹影”吓”跑了,小凌心里暗自生着自己的气。不过,他为什么不见了,小凌与姤儿一样不知道。小凌答应姤儿,待竹影再回来,一定好好问问他。
这日,天气转晴,吕岩叫上姤儿一起去集市上的布店铺子。
“就拿这几件罢。”吕岩交了钱,提起布匹往外走。”哎……”姤儿追上去,说道,”衣服我自己来买就好了,你怎么还带我一起来?”
“出来逛逛,在母亲来前,先让乡邻们习惯看到咱俩一起,便不会多说什么。”吕岩说着,又走向首饰摊,”来,你挑一个。”
“这位娘子你看看,都是自己做的,结实好看。”卖首饰的那人看了看姤儿,对吕岩说道,”吕家郎君,敢问这位是?”吕岩不答,却看着姤儿笑了笑,上前牵起姤儿的手,轻声问道:”娘子喜欢哪个?”姤儿被吕岩的行为弄得有些发愣,对那人尴尬地笑笑,拉着吕岩走了开。”我们下次再来啊!”吕岩在后面喊道。
快步走出西市,街上行人很少,姤儿甩掉吕岩的手,把他手里的布匹一手拿过来抱住,掉头回吕宅。”哎!”吕岩赶忙追上去,”你生气了?姤儿,姤儿?”姤儿不听,只顾大步往前走。吕岩只能上手拉住姤儿:”对不起……下次我绝对不碰你了。”姤儿停住脚,回头看着他,说:”不是这个……你莫名其妙把人拉出来,也不先和人说要干什么,怎有这样的任性。”看着姤儿皱眉的样子,吕岩觉得有趣。不过虽然也曾听过不少类似的话,这次吕岩难得听进了心里,脸上却不似认真地拱手回道:”娘子教训得是,在下严改,一定严改。”
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的吕岩,姤儿忍不住笑了下,又严肃说道:”这布匹的钱,我回去给你。”说完回头走了。吕岩急忙跟上,两手叉胸和姤儿并排走着。
“你怎么好像钱多得花不完似的?”
“我盘缠带得够多啊,倒是你,家里多了两个人钱还可够?”
“不够啊,所以刚给官府送去偷官银的贼,领了钱就来犒劳你了。”
“那真是多谢吕郎了。不过,抓贼也能挣钱吗?”
“官府或者大户人家悬赏啊。哎,这刀尖上好不容易攒出来的钱,都给苟杳那小子办婚礼了。”
“……”
两人说笑着回了吕宅,此时,于管家正打扫着前院,晴雪在东厨忙活,为明日迎接吕夫人一行的到来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