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转身对“异鬼”躬身行礼道:“萨满大人,这小子只怕已是吓傻了,尽在这里扯些没人信的胡话,依小人之见,既然军情密报已经追回来了,不如就把他……”
“异鬼”不睬文大,面无表情的走到魏清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魏清不肯示弱,也睁大眼睛瞪着对方。双方对视片刻,“异鬼”忽然一下探出右手猛戳进魏清身上的伤口,有力搅动着手指,魏清只觉得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撕扯着浑身的肌肉和神经,不禁“啊”的惨叫出声。
“哼,我当你是钢筋铁骨的硬汉嘞,原来却也知道痛”,“异鬼”不屑的淡淡说到“你若另有同伴已然南下,这关键的信件又怎会还在你的身上,我现今已然料定你们只有两人,先前那人负责引开追兵,你却径直南下报信,这等雕虫小计还能瞒得过我吗”。
魏清被“异鬼”点破心思,一时难以措辞应对,只得胡乱强道:“我们的上官最是信任我等几人,便是没有信件,也一样可以取信于人”。
“异鬼”用嘴角哧了一声:“此等大事若无实据,宋国朝廷岂会容尔等信口雌黄,你当我是三岁小儿不成”,说罢一脚踏在廖春华的首级上,瞪着魏清厉声威胁到:“你这伙伴倒也硬气,任怎么用刑也不肯如实招供,只求一死而已,不过既然落在我的手里了,就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你猜他是怎样死的,嘿嘿,我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的细细割了下来,他是活活疼死的,你也想如他那般吗,我劝你还是从头到尾如实招供吧”。
魏清身负血海深仇,早已抱定绝不向女真鞑子低头苟活的念头,又听得廖春华的死法竟然如此凄惨,满腔怒火顿时充斥头脑,愤然慷慨道:“大丈夫死且不惧,何况区区皮肉之痛,就把你那些零碎的恶法都使出来吧,我要是皱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异鬼”闻言也不再多说,使个眼色示意用刑,宋四阔步上前撕开魏清胸前的衣襟,拔出腰间的剜肉小刀白光一旋就割去了魏清胸口的一片皮肉,伤口处立时血流如注,露出血淋淋的肌肉纹理来。魏清大声惨叫,但一想到父母死时的惨状,却怎么也不肯开口求饶,只瞪视着对方,喘着粗气紧咬着牙忍着撕心的疼痛。
“异鬼”哈哈大笑,调侃道:“你方才不是说还另有同伙吗,你们这些南蛮最是胆小,就算你真有同伙,只怕他现在也只能偷偷躲起来了,不然他为甚不来救你呢,哈哈哈”。
“异鬼”笑声未止,突然“呼”的破空之声厉然响起,一件暗器“嘭”的击中宋四的前额,宋四应声而倒,额头处豁然现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一枚栗子镶在当中,头颅已被打得粉碎,鲜血混着白色的脑浆流了满地。
众人立即各操兵器全神戒备,但却不禁心惊胆颤,这栗子又非坚硬之物,如何能够击破人的额头,难道这世上还当真有鬼神不成。“异鬼”终是这伙人的首领,自不相信什么鬼怪之说,心中笃定来的定是位武学修为已臻化境的高手,眼见随从众人都已丧胆,立即壮起胆子大声喊到:“何方高人驾临,便请现身一见罢,何必鬼鬼祟祟的装神弄鬼”。
“尔等方才不是急欲询问他是否有同行之人吗,在下便是”,一名青衣男子从暗处缓缓走出,“汝辈蛮夷素以勇力自夸,现今为何亦自两股颤颤,畏威而不怀德,可耻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