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枪抱起了殷欣语,如旧搂住他脖子的人,开口说了话,“我今年生日不会外出,礼物能是放过弟弟吗?”
她至今还不知晓萧寺的名字,不过她知道他是谁。
看了看还被双手反剪在身后的儿子,萧炎抱了人出去时对保镖说,“帮我好好管教下这小子,打到他明白什么是害怕为止。”
殷欣语在萧炎脸上亲了下,表示感谢他额外开恩。离开房间时她回头看了萧寺一眼,仍旧从他眼底看到浓浓的恨意。
她明白他为什么恨她,他的父亲总是在照顾一个外人,还为了一个外人拿枪指着他,换做谁都无法不恨她。
“你应该在客厅等我的。”把人抱回房间后,萧炎才不轻不重说了欣语一句。
“对不起。”这就是他进门后立刻让所有保镖到处搜的原因。
“不,不是你的错。”萧炎把人放在床上后,忍不住吻了他的小公主。
伸舌头的亲吻,这是第一次。欣语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恐惧,他很害怕失去她。而他现在做的事,同样让她害怕。
萧炎甚至没问她为什么穿着武术服,就放了她去洗澡换衣服,而后他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发现保镖在敷衍他的命令,潦草地掌控好力度地帮他教训儿子时,萧炎推倒人,狠狠踹了他一脚。
萧寺一瞬间就感觉到呼吸困难,保镖也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那毕竟是个才十岁大的孩子。
保镖立刻就抱起萧寺说,要带他去就医,快速逃离了自己的老板。他不知道老板若是今晚打死了小少爷,会不会后悔,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我断了两根肋骨,好在还小,骨头生长很快,没几个月就又活蹦乱跳了。”萧寺说完这句后,喝了茶,好像不打算再开口。
沈卓明白,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同类型的伤,总是能比别人好得快。包括新年时萧寺故意拖延离开沈家的时间,他也心里有数,只是没能拆穿他。萧寺宁可一再让伤口流血都想留在沈家,他无法做那样残忍剥夺他短暂休憩希望的人。
他早在那时就猜到萧寺和欣语的日子过得不好,比他能想象到的要糟糕数万倍。今天听了这样的十岁时的往事,才知道那完全不是他能想象到的生活。
“所以你们的初次相识,是你去杀她?”席余试着轻松说出这句话,却感觉喉头哽得发疼,眼泪都快涌上来。
萧寺笑了下,看着她耍宝,“有没有很酷?”
“简直是……酷毙了。”凌云试着调节下气氛,可实在太凝重,他挽救不了。
萧寺站起身,“我想,你们今天也不想再听到更多,我把席余还给你。”
萧寺走后的茶室又沉默了很久,席余完全没了解释刚才事情的心情,沈卓暂时也不想追究。
天知道,他十岁的时候,最难过的事情大概就是要练武,游戏时间很少,没什么空去交朋友,而且父亲不允许他广交朋友。凌云想着这些,实在无力拯救被难受淹没的另两人。
“我…以后不会再说,不让你跟萧寺走得太近。”沈卓那晚带了席余回沈家留宿,抱着人什么都没做,最后只说了这一句。
她以前虽然不知道这些事,却似乎看穿了萧寺的脆弱,她总是心疼他,或许是因为他在她面前,会表现那些需要她安慰的线索。
席余摸了摸他一直僵着的脸,“说不定这正是他的目的呢?”
“那我就上他这个当。”沈卓把人又往怀里抱紧了些。
席余感觉他们的心,在这一刻贴得特别近。她喜欢的人,虽然不太需要她照顾,却总是能照顾着她的情绪。
那之后,席余做了更多尝试,想跟欣语接触。例如下课后找她问知识点,虽然她根本没有疑惑。还比如,有事没事想约她一起做些什么,哪怕是一起去食堂吃午饭,或是一起去买奶茶。
欣语大多都没有答应她,仅仅在席余每次都帮她多买一份下午茶和小饼干时,默默接受了她的好意。
席余找沈卓打听过,所以每次都送的是英式红茶,看得出来,课间喝茶的欣语,应该很满意她的选择。
她找萧寺问过后,才知道,欣语的行程很忙,除了在学校任课的时间,她大部分时候都会回到她在市那个牢笼,陪着他的父亲。
对席余来说,所有萧炎在的地方,对她的姐姐而言,都是一个个华丽的笼子。
在她为了这些事忙个不停时,许久没有联系的师清晴给她打了电话,说是任非凡发了个很可怕的短信给她,说是要自杀,让席余去找他,还设定了时限。
那天是四月底的周末休假,席余去了沈家,原计划再试验一次探索背上秘密的行动。
看到师清晴转发过来的短信后,她立刻让沈卓送了她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