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简单介绍一下女版李逵的结局。因为这个结局,超出了当地人的生活常识。
耍了一个套路,将牛从老村长手里要回来之后,李铁牛基本上每天与牛为伍了。早晚人还没吃饭,先牵牛出去吃草。直到牛吃得肚子滚圆,才考虑人的肚子问题。
后来村里每个人都见过,李铁牛操纵着牛在田里干活的场面,一人一牛,键步如飞。其所干农活的质量之佳,效率之高,不输村里任何一个壮年男子。
当然了,李铁牛干农活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女人。除了生活的压迫,还跟长相和气质有很大的关系。几年之后,全村几百口,便没人把她当女人看待了。
十年之后,公牛自然死亡。整整十年没哭过的李铁牛,大哭了一场,将牛埋在了后山坡上,筑了一座坟。
后来每一年清明,她都要去坟前祭拜牛的亡灵。
牛死后,李铁牛仍在孤独而坚强地活着。现在仍然健在。四十多岁的人,面相看起来足有七十。不明底细的,见到的就是一个慈祥老太太。
现在的李铁牛,不爱跟人吵架,连说话都不大声,更不会撒泼打滚。见到任何一个男女老少,都会羞羞地一笑,点头打招呼。
她喜欢帮村里的孤寡老人挑水劈柴,还喜欢帮村里的留守儿童把屎把尿。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李铁牛特别看不惯小孩子在泥水里打滚,更看不惯小孩子在村头巷尾随地大小便。
一见孩子玩尿泥,她立马从路旁扯过一根细长柳条,照人屁股抽三下,喝斥:
“尿泥是随便玩的吗?懂不懂什么叫讲卫生?”
留守儿童们,通常父母都不在家,被她抽了屁股,也无处可申冤。也正因为如此,李铁牛的管教没什么效果,小孩子哪懂什么讲卫生?
被抽过的屁股不疼了,孩子们照样想拉屎便拉屎,见到尿泥便玩尿泥。而我们的李铁牛也奇怪,偏偏在这个事情上,犯了牛脾气,非要将人家纠正过来不可。
当然,她改变了策略。
再见到玩尿泥的,不打了,而是逼着人家去洗手再见到龇牙咧嘴、匆匆忙忙剥裤子的,她立即上前一步,喝问:
“臭小子,拉屎还是撒尿?过来,我帮你。”
小孩子们一则是怕她,一则确实是裤子不好脱,便老老实实将自己交给她操作。
李铁牛平常干农活很麻利,有点风风火火气势,帮小孩子把屎把尿,却表现出无穷的耐心,甚至可以说相当的小心翼翼。
她先帮人家找一块偏僻空地,脱掉裤子命令孩子蹲下,她在旁边看着,不让野狗靠近,完事还找几片叶子帮人擦干净屁股,这才整整齐齐地重新穿上裤子。
遇到男孩子,不管是拉屎还是撒尿,事后她都会在人家小鸡鸡上弹一下,以确认没有尿液残留。
久而久之,小孩子们并未感觉到她的凶恶,反而开始习惯她的全方位服务。甚至几乎把她当成了幼儿园的生活老师,一旦觉得屎尿来临,便自动自发地找到李铁牛,撒娇道:
“铁牛铁牛,我想拉屎。”
或者喊曰:“快帮我脱裤子,我被尿憋死了。”
李铁牛见自己的工作有了成效,不但不烦,还很开心。每次屎尿拉完,如果是女孩子,她便在人家屁股上使劲一拧,叹道:
“白白嫩嫩的,以后不知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如果是男孩子,完事再弹人家小鸡鸡,便会弹得用力一点,感叹:
“哟呵,像条晚上吃桑叶的蚕一样,每天都见长呀。”
村里没有幼儿园,李铁牛就这样充当了全村留守儿童的生活老师。这几年里成长的孩子,几乎每一个都由李铁牛把过屎把过尿。
再后来,一波一波孩子逐渐长大了,进入小学。
女孩子们对生活技能的掌握比较强一点,稍稍长大,拉屎撒尿便慢慢的不再找李铁牛男孩子们不一样,习惯于享受服务,放学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李铁牛,嚷嚷:
“铁牛,铁牛,快点,我一整天没拉屎。”
李铁牛即便正在吃饭,也会立马放下碗,帮其找地方,脱裤子,然后拿一卷纸巾在其旁边候着,完事后,照例弹弹人家小鸡鸡,叹曰:
“又长大了,像夏秋之交的毛毛虫。”
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村里出现了一个奇景,几乎所有的小男孩,从五六岁、七八岁,乃至十岁左右,都排着队找李铁牛拉屎撒尿,完事每一个人都挨其手指一弹。
有时李铁牛会笑骂:
“臭小子长出息啦,居然一碰就直挺了。”
然后,大人小孩跟着一阵哄笑。
这种场面,城里人看起来有点怪,但在农村则是见怪不怪。
在农民眼中,村长几乎天天当着众人之面,胡抓成年女性的胸部妇女主任呢,话说不上三句,便动手掏成年男人的裤裆。
而李铁牛只不过帮小孩把屎把尿,再弹一下小鸡鸡,有什么大不了的?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村里所有人,包括小男孩们的父母在内,没谁觉得李铁牛的行为有什么不对。甚至他们还觉得,她帮了自己不少忙。
哪个非亲非故的人有这种耐心,天天给你的孩子把屎把尿呢?
这一年甄贾村修了一条乡道,直通城里。如果没修这条路,很可能我们的李铁牛至今不会出事。
乡道修成之后,村里进城的人并没增多,因为只有路没有公交车,进城还得靠双腿但出城的人多了,城里人有小车,最不济也有辆摩托。
这几年城里人有点吃饱了撑得难受的迹象,动不动就说要回归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