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哥离开监狱探视室之后,便给神秘大人物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掐掉了。良哥无奈,知道对方怕他纠缠,不愿接他电话。再拔一百遍也无益。
于是,良哥便发了个短信过去,内容只有一句话:
“棋局残页之事有眉目了。”
不到一分钟,对方便主动打过来了,开口一点都不客气,还带着几丝狐疑,问道:
“什么情况?你不是昨天人还在省城吗?”
良哥陪笑道:“现在仍在省城。刚从监狱出来。”
神秘大人物似乎有点惊讶:“不是吧?你昨天因为什么事被抓进去了?在里面千万别说认识我。也别指望我来搭救你。”
良哥一听后面两句,心里就十分不爽,暗中骂道,日你妹妹的,好歹我为了你那张破残局,跑了那么久的腿,就算没什么结果,起码有点苦劳吧?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情?
难道我这种江湖人物是瘟疫,你这种大人物沾上就会倒霉?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何必兜个大圈子找上我?
良哥想到这里,忽然间就对为大人物服务失去了积极性差点就要由着性子骂娘,然后直接挂电话,也让大人物体会一下没人鸟的滋味。
转而又一想,这样太便宜了对方,顶多让对方心里稍稍犯堵而且自己辛苦这么久,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太不划算。
现在棋局残页有了眉目,不如先借对方之力拿到手再说,到时就有足够的资本将条件开高一点。
而且,忍一忍借助对方之力将事情办成,在江湖上也显得自己神通广大。绝对让人刮目相看,谁见了都惧怕三分。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为了一时之意气而坏了大事?这么沉不住气,怪不得对方不与自己为伍了。要让对方看得起自己,必须先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价值。
心思这么来回兜了几个圈,有好几十秒钟双方都不说话,但良哥耳中听到电话里有杯子碰撞和吞咽的声音,便知对方在喝水润喉,耐着性子等自己的下文。
于是他两脚并拢,脸上肌肉牵动,努力拼凑出一个笑容,接着刚才的话题道:
“没有没有,我没有被抓进去。我是去那里探犯人的。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辩解和表白了这么一大段话,一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肌肉都有点发酸了。于是他伸手在脸上抚摸良久,让表情恢复高傲之状。
对方也有点不耐烦了,叽咕一声吞了一大口水,然后劈头盖脸地转换话题:
“说正事。你人在省城,怎么可能发现棋局残页的去向?”
良哥来不及在脸上组织另一个笑容,立马答道:
“不瞒你说,我来省城,目的就是为了找棋局残页。”
对方语气里有点恼怒:
“乱弹琴。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们,残页在枫林镇的江湖上秘密流传,你跑到省城来瞎折腾什么?连方向都搞错了,怎么办事的?”
良哥见对方开骂,也在心里回骂:你懂个鸡毛,我是经过了一翻严密的推理,才追踪到省城监狱的陈猛身上。别以为你是个官场大人物,就能对所有事情明察秋毫。
良哥干笑几声,解释道:
“此事说来话长。你还记得吧?一年前的西郊船厂事件,有个家伙用西瓜刀误伤了老头子,后来还放了一把火,被判了十几年,就关在省城监狱。最近,我找到了一些线索,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被关的家伙知道棋局残页的下落。”
大人物听了,不再恼怒,又咕嘟喝了口水,问道:
“所以,你到省城,其实是为了去问此人?”
周伟良见对方终于被自己带起了兴趣,不由松了一口气:
“没错。名为探视,实际就是查问棋局残页的下落。”
对方直入正题:“结果呢?”
良哥快速接话:“他承认知道东西的下落。但不肯告诉我。”
对方的怒气又被点燃了:“那岂不都是废话?”
良哥依然语速很快:“他有条件。”
对方怒气稍平,问:“什么条件?”
良哥和盘托出:
“他说要把他弄出来,否则,他宁愿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大人物半信半疑:
“你确定他知道东西的下落?如果他只是为了出狱而骗你呢?”
良哥急道:
“不太可能。”
大人物嘲笑道:
“为什么不太可能?他说他见过棋局残页吗?他有没有向你描述,那张残页的样子?”
良哥有点泄气:
“那倒没有。我还没来得及问残页的详细情况,他就直接提条件了。其实吧,即便他向我描述棋局残页样子,我也辨不出真假。因为我也没见过呀。”
对方仍然语带讥嘲:
“那不就结了?他瞎掰你无法分辨,我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