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父王想让我去到何处?”周珺宸坐在一辆旧马车里,面无表情地问道。
“三少爷,您该改口的。”沈钰淡淡地道,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周珺宸忍了又忍,才没继续追问下去,面上也还算得上平静如水,但拽紧了衣角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并非如此平静的内心。
虽然离府成为他父王的棋子是他自己求的,不过他到底还太嫩了些,只想着在王府里,他没有足够的身份与权力护住生母,还不如出来搏一搏,却没多想别说他才多大点儿年龄,就说昌王的脾性,他离了府脖子上拴着的那根链子只可能更紧的。
没有了皇孙的身份,他现在就真的只是昌王和他那些嫡兄弟手里牵着的狗了。若是有本事闯出来,将来某一天说不定还能摆脱昌王的控制,若是败了,那便是连条退路也没了。
毕竟,他离府的那一日,昌王就派人报上京去,只说第三子年幼体弱,大病未愈又长途跋涉,一场急症便去了。
这年月,王府里头死一个两个庶子,怕还没王妃的贴身丫鬟跳井来的水花大呢。
当然昌王对周珺宸确实有安排,他这个三儿子,虽然生母低贱了些,却是练武的好料子。他如今已经被逐出了京城,想要正面和弟弟争,恐怕是没机会了。
不过他这五弟还小,谁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就算成年了登基了,能不能坐稳这江山还是二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