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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七十二条人命

两声闷哼非常短促的夹杂在箩筐的碎裂声中。

绝无命临走前的那一眼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在告诉“快刀萧若”日后的岁月里报复将像一条毒蛇般的紧紧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直到看不见远去的身影后,萧若方忍不住的喷出了一口强压在胸口的鲜血。

他艰难的向前检视那两个被绝无命遗留且砸烂的箩筐。

两个侏儒已面目全非,他们的手中各拿着一根漆黑管状的机簧物,全都丧命在绝无命那根扁担下。

萧若机灵一倾,心里发麻了好半天,才庆幸自己真是命大。因为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实在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击退敌人,就算绝无命让自己击败,那么自己又怎么想得到那两个箩筐中藏的有人?而且手中全拿着要命的暗器?

萧若更没想到绝无命这种人居然会不耻到为了保名,更为了保命而杀掉自己的同伴。

狠毒的人性,卑劣的心态,残酷的手段,萧若已感觉到在这世界上有这么样的一个敌人,这一辈子恐怕连觉也睡不好了。

艰辛的找了一处较为宽畅的地方,萧若把三个人的尸体简陋的掩埋了起来。他希望这整件事就到此为止,然而他也知道这恐怕是办不到的。

他叹了一口气上了马背,又开始拚命赶路。心里却不禁为陆小川以及他那即将临盆的老婆担心起来。看样子陆小川这一回捅的漏子恐怕已难以收拾,而且他的对手实力之强也绝非一般寻常的武林人。

自古前人就告诉我们“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这表示这世上有许多人都有管闲事的毛病,而且还不少;像陆小川就有这种毛病,甚至还很严重。

现在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有这种坏毛病,虽然他还不知道到底是管了那一桩不该管的闲事。

这种纸张和前几次的纸张一样,不知是什么原料做成的,无可置疑的这种纸张寻常一般的人决用不起。

陆小川才不在意这种纸张是不是和一张银票样价同值。他只在意这纸上的字。

“你要了我的女人,杀了我的孩子,你必需还我,就像欠债还债,欠钱还钱一样。你爱管闲事,我也将让你尝到管闲事的后果。”

这回这张纸条不是用匕首插在庭院的盆菊里,而是贴在的陆小川床头。

当陆小川一睁开眼就发现到这一张纸,他已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待再看清楚纸上的字后,他一身冷汗已湿透衣衫。

这是谁?

这到底是人是鬼?

昨夜一夜似睡非睡,有谁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把这张纸条贴在自己的床头?

有这种能耐的人何不干脆一刀剁下自己的脑袋?

陆小川匆忙中发出信鸽给萧若后,就开始苦苦思索。

想得头都痛了,却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管过这么一桩闲事,不但要了对方的女人,还杀了人家的孩子。

就算小时候两只野狗打架去劝架的事情陆小川都想得起来,也记不起什么女人、孩子。

这一切真不知从何想起,陆小川只得放弃。

目前他只能祷告萧若收到信后能够及时赶到昭化,在他想这世上好像还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快刀萧若”解决不了的。

谁也知道陆小川是“丐门之宝”,更是丐帮现任掌门段天涯的唯一弟子。以前他尚有一个丐帮里“名誉总监察”的名份。经过“菊花事件”之后丐帮与他却好像关系淡了许多。更何况自始他就没正式入帮,虽然有许多人都认为他会是未来丐帮的继承人。

他自己也发现了这种微变的事实,也没刻意的去诉求什么。毕竟这两三年来他已娶妻且将生子。生活在爱情里的男人,所迫求的似乎降低了许多。甚至于有时候他也希望这一辈子就这么淡泊舒适的过下去。

无可否认的,这几年来陆小川生活过得很是快活,悠游自在的半隐居在开平县里,一付有妻万事足的样子,白夭溜溜鸟,找找昔日同门瞎扯胡吹,夜晚灯下画眉,小俩口子还真让人看得嫉妒在心。

事情已经明朗化了,陆小川这才发现隐藏在暗处的凶手,不但可怕且已到了发疯及丧失理智的地步,竟然会因为自己而牵连到丐帮里这许多无辜的生命。

看样子陆小川又将为丐帮带来一场“莫名其妙”的腥风血雨。

人不能徽散,尤其习武之人。

陆小川到现在才发觉这两三年身上的膘油是多了不少;只不过多赶了半天路而已,此刻浑身骨架子就像拆散了一样,两条腿几乎不听使唤,在这树荫下休息了好一阵子了还犹自发软酸麻。

“不乘轿,不骑马”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怪毛病,眼见日头将落山了还没赶到码头边,他就恨不得宰了自己。好想找匹马骑,然而一想到从前骑马的经验就巴不得这世上根本没有马这种动物。

“老婆,老婆,你可要机灵点。阿星,你小子可千万路上不要耽搁。娘的,还有我的孩子……”陆小川一面挥汗一面嘴里喃喃念道。

他此刻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会飞的鸟,那么就可一路飞去昭化。

正在此时,阿星真的看到了一只鸟,不,一只大的鹰。那只鹰就在他的头顶盘旋,然后突然一个俯冲下来。

“畜牲,找死……”

陆小川的打狗棒正待举起,那只大鹰却一个急仰直冲上天,而一张纸条就那么拱呀飘的落在他的面前。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快刀萧若’已经变成了‘断手萧若’。”

雪地里那几个字就像几滩血那么醒目,那么刺眼。

陆小川像发疯般的挥舞着打狗棒狂喊狂奔。

“你撒谎,你撤谎……我不信,我不相信……”

如果你有这么一个敌人,有着魔鬼似的一双眼睛,无论你做什么,你想什么,他都能洞悉,这绝对可以逼得人发疯,发狂。

陆小川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然而他知道对方有可能也有能力能够做得到。

这一生里最好的朋友,最爱的女人,如果都因为自己而有所闪失的话,他不知道他自己是否还有再活下去的勇气。尤其面对的是如此的敌人,就算想要报仇都不知要如何下手。

船舱不大,却堆满了各种杂货,麻包以及篮子、箩筐。

剩余的空间横七竖八的全或坐或卧的躺满了男男女女、大大小小的乘客。

污浊的空气燕得人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从一上船李员外就靠在船舱一隅,心急如焚的耗着时间。

他多希望两天的船行时间能一眨眨眼就过去,不管事情的结果是如何,也比在这儿等得让人心焦来得好。

他本有张弥勒佛般的圆脸,更有一抹让人感到亲和力的笑容常年挂在嘴角。

然而他现在的样子,任毛头孤子看到了也会吓得躲着他远远地。因为任何人都可感觉出这个人八成不是家里死了人就是老婆和人跑了。

陆小川始终觉得有一双眼睛就在这船舱里偷窥着自己,他环目四顾却无法找出到底是准。渐渐地他坐不住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想站起来走出船舱透一口新鲜的空气。

刚上船舱门口,一个水手粗大的嗓门吼道:“客馆,走马行船三分险,这里虽然不是海上,但是江里浪也不小,你还是下面待着比较好些。”

人家说的是理,再有满腔的怨言,陆小川却不好发作,强压住一股无处发泄的心火他道:“船家,我只是想上来透透气,顺便打听一下船到了哪了?”

那个水手仿佛有点不耐烦,却没搭理就自顾走开。

陆小川知道这些整年经月在长江里讨生活的人多少都有些怪脾气,也不再迫问自顾自来到舱面,望着漆黑的夜空想着心事。

脑际灵光一闪,他突然发现暗处的敌人自始就掌握住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行动、思想,却从没面对面的与自己接触。

这是什么居心?

这又是什么样的报复心理?

玩游戏的人?什么游戏?

他想到了一种游戏,猫捉老鼠的游戏。

是了,往往有许多猫捉到了一只老鼠,它们并不急于弄死它,而只是慢慢的,一次又一次的捉弄它的猎物,直到它捉弄够了方一口吞噬。

他已发觉白己已经就像一只疲于奔命的老鼠,而正一次次的被那只猫玩于股掌之中。

而那隐于暗处的人正残忍且残酷的一点点啃噬着自己。

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早些到达目的地,因为他已无法再忍耐长时间的牵挂。

再两天,只要再两天船就可到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有一种感觉反而离阿星与许佳蓉愈来愈远呢?

陆小川像一个疯子,踩着摇幌不稳的步子冲到船尾。

“船家,船家,你们这条船是往什么地方去的?”他的声音在黑夜里的江面上传出好远。“芜湖。”

陆小川差些当场晕倒,他劈胸抓住撑船的老人急切吼道:“这……这怎么一回事?这条船不是明明要溯江而上吗?为什么?为什么会顺江而下?你说,你说,你们在搞什么鬼?”

“你才是搞什么鬼,快放手,快放手,这是行船呐,你以为是坐轿子?”

“回答我的问题?”陆小川吼道。

“什么问题?”

“这船为什么会开往芜湖?”

撑船的老人面无表情的谈然回道:“这条船本来就是开往芜湖,有于十么为什么不为什么?整条船的人都知道,我看你八成是搭错船了。”

陆小川根本无法相信,尤其临上船前他还特地问了船老大,甚至于才不久他也还听到船舱里一位妇人哄着她的小孩说到了昭化要买糖给他吃。

陆小川又旋风般的冲下船舱,纵然跌掩了两三下,额际已渗出了血他也顾不得擦拭。

才进门正好碰到了船老大,然后他似乎平静了许多,用一种奇怪的声音问:“这船开往那里?”

“芜湖。”船老大的声音坚定。

陆小川走到一个妇人面前又问:“你说。”

“芜……芜……芜湖……”那妇人显然吓着了,紧楼着她怀里的孩子。

陆小川不再问了,因为他发现船舱里的每一个人现在都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光瞪视着自己,就像看到一个疯子耍宝一样,有的怜悯,有的惊异,更有的几许恐惧。

“我真的疯了吗?我真的丧失了理智了吗?”

陆小川不禁自己问着自己。

“是不是自己真的弄错了?”

“好,就算自己弄错了又怎么样?大不了花钱解决。”有了决定后陆小川对着船老大及全船三四十双全看着自己的眼睛说:“对不起各位,本人因有要事必须急着赶去昭化,现在我拿五百两银票包下这条船,另外再拿五百两算是补偿各位的损失……”

这种优渥的条件让每一个人的眼睛一亮。

有钱能使鬼都推磨,更何况是人?

虽然没人说话,陆小川看得出来没有一个人反对。

“船老大,你怎么说?”

船老大还能怎么说?只见他“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就知道那五百两银子已把他砸晕了。

本来嘛:五百两决不是个小数目,足够打造这样的船两条都绰绰有余。

陆小川这一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难堪过。

他现在倒宁愿希望自己是个疯子,或者是个白痴。因为疯子和白痴是不会在乎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的手伸入内襟里已有好一会了,却一直无法拿出来。

现在不要说一千两了,就是一个铜板他也拿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所有是什么时候失去的,可是他那知道所有的人已经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了白己是个疯子。

“扔这王八蛋下江里----”“妈的蛋,半夜三更的拿老子们寻开心,揍他----”

“船老大----你看见了,这条船上有这么一个疯子我们可不能安心,你快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娘----”

怒吼,暴骂,夹杂着小孩子吓着的哭声,就像一颗炸弹一样爆了开来。

这种情形下如果是一个疯子他当然可以装疯买一傻。

陆小川是一个正常人,然而他却说了一句在别人认为只有一个疯子才会说的一句话。

“各位……我……我是陆小川……”

是的,提起陆小川,在长江一带的确是块金招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丐门之宝”嘛!

可是这种情况下又有谁会相信?更何况又有谁会往另一方面去想?

“丐门之宝?妈的,我还是皇上呢?”

“绑起来----快绑起来,有这么一个疯子在船上太……太危险呐。”

“对,对,抓住他,把他捆起来----”

已经有人随手拿起绳子,同时已有人作势要抓人了。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陆小川这一辈子也数不清有多少次为了自己的名字惹出了多少扯不清的事,可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要遭人拿绳子当疯子般来捆绑。

他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束手就缚,虽然他很不愿意对一般寻常人动武。

那两个欺身而来的水手,在陆小川的眼中充其量只不过身体魁悟、结实一些罢了,就算多来十个、八个,他一样也有把握能把他们摆满一地。

然而当两双粗大的手掌左右抓住陆小川的胳臂时,他已无法应变。因为他已感觉到那两个人的手决不是水手的手,水手不会拿穴,同时水手的手更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力道与指劲。

“你……你们……”陆小川已无法再说出什么。

他的双臂已快被人捏碎。同时他周身重要穴道也已被制,就连出声也不可能。

全身虽然动弹不得,李员外的神智却很清醒。

他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像绑棕子似的把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也明明白白的听到别人在说:“把这个疯子扔到江里喂鱼算了。”

他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下了水。

他最后的一个知觉就是感觉到江水好冰、好冰……

“自古英雄多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萧若是英雄,也更爱醇酒。

可是他却从不寂寞,因为他最懂得安排自己,享受人生.同时,他更有像陆小川这样的三两知己。

因此他决不能知道朋友有难而不伸援手,那怕是前面有座山挡着,他也会想办法把山劈开。

这就是交情,真真正正过命的交情,亘古以来最可贵,也最难寻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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