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侄子从地上捡起自己刚刚丢出去时弹飞的刀,宁亚萍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就要冲上来。但她话还没说完,就给宁子默微笑着摆摆手的动作止住了行动。
宁子默淡然的表情,让宁亚萍把剩下的话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拿着刀,宁子默走到茶几前。这个动作把对面的几个人吓得不轻,身子纷纷往后靠了靠。
“你……你……这个逆子,你想要杀亲生父母吗?”
“别怕,你们看我这死过一次的人都不怕,你们都是大人,怕啥?”,宁子默冲着罗素娟点头示意到:“罗女士连杀人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还怕区区一把刀?”
“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杀人了……”
跳脚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见拿到的人把刀推到了她面前。
宁子默看着罗素娟颤抖的脸:“儿女尽孝是父母的感谢养育之恩,爷爷奶奶对你们那么好,给他们尽孝是你们的义务,我可不敢喧宾夺主。倒是咱们母子之间,可以好好算算。你们生养我,花了多少钱,这钱算我借你们的,我还你就是。还完以后,咱们两清”,宁子默在父亲和母亲的脸上分别瞅了一眼:“你们看这个方法行不行。”
“想得美,我们生你养你,这么不容易,你想还清了就算?”
“我就知道和你讲不了道理,你还是蛮擅长道德绑架的。哦,道德绑架你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你说出来的时候,倒是蛮溜的。”宁子默笑着把刀往她那推了一把,配合着把头探过去,侧着脸费力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来,反正我死过一次了,不介意再死一次。这一刀下来,咱们可真的两清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我们生你养你容易吗?”
宁子默笑了,抬起头看着那张扭曲的脸,尽力压住自己身体无端的颤抖感,一脸平静:“说的好像我在你们畸形的抚养下,活的很容易似的。”
一句话噎得罗素娟说不出话来,但宁子默目的可不在此:“很简单,要么你砍死我。要么,你列一条数,多少钱,该给你我给回你……”
“100你给的起嘛。”
宁子默话还没说完,就看着罗素娟换上一幅不屑的嘴脸抢了白。
宁子默脸上微笑的表情变都没变:“你话都没听明白。我是说该多少,我给回你多少。要是要的多了,像你说的这样,我给不起。那我索性不吃不喝等死就好,干嘛费那个劲?”宁子默说话间,低着头把脖子再往前探了探:“来,一刀砍下来,尘归尘,土归土,我们都轻松了。”
记忆里太多关于对面这位女士的不堪,虽然“母亲”是个伟大的名字,但在这个家,伟大的母亲是不存在的。
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次重塑人生的机会,宁子默不可能让这个家庭拖累住自己,更是对那个灵魂的不公平。
软的,硬的,高的,低的。宁子默一个都不会接,宁子默只会替那个逝去的灵魂做到该做的,然后这世界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呢。
罗素娟很无奈,以前自己每一套方法,都可以把自己的儿子压制住,怎么今天所有的方法都不成了?
“咱们那点亲情,在你把我推向桌角撞死在茶几边,又踹上一脚的时候已经割断了。现在咱们把账理理就完事了。”宁子默把“撞死”两个字咬死死死的,他说这个词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就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他极力的保持着那副让罗素娟无奈的笑脸:“很简单,该多少就是多少,想多了可没用。”
罗素娟觉得自己儿子肯定是变了个人,怎么就一会的功夫,这就成了个自己不认识的人精?
他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听的明明白白。罗素娟脑子转的非快,既然这样,只能看如何从这个人身上榨取到最后一分价值。想了半天,才在宁子默的注视下开了口:“我跟你爸养了你18年,1年怎么着都要花5,不,一万块钱。18年就要18。”。
罗素娟说完,眼睛里闪着小心翼翼的光芒,定定的看着宁子默。
答案摆在面前,宁子默眼睛闭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长长的呼了出来:“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18。我给你们凑个准数,20。我还清这笔钱,就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哼”,罗素娟没有说什么,20这个数字肯定是赚到了。
“但是……”
罗素娟眼睛一瞪:“怎么,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还不认账了?”
宁子默摇了摇头:“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场,一个唾沫一个钉嘛。只是我有唯一的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2001年11月9日是我的生日,那个时候我18岁了,是一个中华法律承认的公民。那一天之后,找个时间我们签份协议,我给20还清你们的养育成本。”
一听到有钱拿,罗素娟都没有管后边的话,马上应了下来:“可以”
宁子默冷哼一声:“你不用那么抢白,我要求的是2001年11月10日起,如果我有幸凑够了20给你们,你们拿到钱后,要在断绝父子和母子关系的协议书上签字!”
宁子默虽然知道这一份协议不具备法律效益,但是这一手准备要做主,要拿定态度。
喜好赌博的人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那个时候不要牵连到自己才行。
至于孝顺。
“放心,等你们老了,我会送你们去最好的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