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鹏抬起头来,奏道:“这虚子臣结交狮王庄中人颇深,又召集亡命,无视国法,是以臣提议陛下打压其势力。然而虚子臣毕竟盘踞荆州已久,势力根深蒂固,手下武士亦颇肯用命。不过虚子臣号称笑面菩萨,心下其实十分胆小,只要有一线生机,绝不会冒险。原本对付此人,只宜先用甜言蜜语麻痹其心,再分化剪除其党羽,然后逐渐将其贬斥。若是强加擒拿,虚子臣退无可退之时必然谋反,何况此次是以谋反重罪逮捕?凭荆州办事的那些个厂卫,怎么可能烂挡得住?”
姚子剑听了大惊,说道:“是朕一时不查,疏忽了。现在朕就立刻手书旨意,飞鹰传书给南厂之人,再派人去安抚虚子臣。”
傅程鹏奏道:“陛下破晓时分下令缉拿虚子臣,如今已是辰时,荆州那里估计已经动上手了,已然太晚了。当今之计,莫过于立刻下诏书给虚子臣,令他缉拿南缉事厂伪造诏书的欺君罪臣。如此这般,方可能消除虚子臣疑心,消解大难。”
姚子剑摇头道:“南缉事厂中人为朕做事,朕岂忍以欺君之罪卖之于贼?”
傅程鹏再顿首道:“以虚子臣的势力,不论陛下下不下诏书,这些南厂番子都已与死人无异了。陛下所图,乃是国家太平,岂是凯寇等老臣所谓的腐儒道义?还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速速下诏,不然追悔莫及!”
姚子剑面露不悦,道:“爱卿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朕就算不下诏,量他虚子臣区区一个刺史,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若陛下执意如此,臣,请辞官归乡,不敢再侍奉陛下”傅程鹏说罢,顿首不语,只是连连叩头。良久,姚子剑霍地站起,朗声说道:“来人,取纸笔!”傅程鹏面露喜色,却听姚子剑说道:“朕并非是害怕这虚子臣,只是为爱卿而已!”早有小黄门取来了御笔端砚,贡墨宣纸。姚子剑待那墨磨得浓了,方才蘸得笔满,正要手书诏令,却听得外头急急报道:“陛下!反了荆州虚子臣,杀了南缉事厂番子,更枭首悬于城外,伪自立为大楚天王,发大逆不道檄文通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