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娟先不回答,只是抬起两只手来反复看着,叹口气说:“你只看我的手和你的手,比比看出来没有?不就是大几岁?!”苏娟的脸上虽然迷人,但两只手上却似饱经风霜,很结实的样子,跟本不象是女孩子柔软的手,说是家庭妇女的手倒是更像一点。
看这双手就可以知道主人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儒生不由得感叹一声:“唉!看这双手和看你的脸,真想不到是一个人呀!”他不自禁的拉起苏娟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心,就觉得她的手也是不太光滑,于是问:“你的手怎么会这样子?真不敢想象…”这与他对女孩子的想象大有差别,几乎和“柔腻光滑”不沾边。
苏娟倒没觉得什么,说:“这不是正常现象吗?老百姓的孩子,就是搬石头扔砖头的命,你没干过建筑吗?干建筑就没有学生手那样的光滑了…”
苏娟从儒生的手里抽出手来,翻看儒生的手,不由得感叹道:“儒生,莫看你的手现在这样嫩,但去了工地没俩月,也就和我这个差不多了不过也好,挠痒痒不用指甲了,用手抹一下就不痒了!嘻嘻…”
儒生没干过重活,只是跟跑买卖的人家跑跑腿记记帐,现在买卖不好干,东家也就给他放了假。正好安安回家,就邀他一起来这里下苦力。儒生的手还是嫩嫩的,标准一双学生手,和苏娟的手正好相反。
儒生说:“苏娟,这样也好嘛,反正都是下力的出身,早一天磨起茧子来早一天不受罪,咱们就谁也不用说谁了…哎,就让我站在门外吗?”儒生想进去了,就笑嘻嘻的说。
“进来吧小兄弟,有谁不让你进来?”苏娟也笑吟吟的说:“来把包给我拿着,累了吧?都两点多了,来厨房好赖吃点吧!”
安安不是第一天来,当然不象儒生初来乍到,有一些舒不开身,他正在里面大吃大喝。
其实这里也是个小镇子,不过看着落后一些,特别这里的人还没砌过砖房,要建一座砖瓦学校,所以只能到外地请来施工队。
亏了儒生碰到的是苏娟,也就少了一些适应过程,比如在吃饭上。早就听安安说,他们居住的地方人们虽然很好客,但和他们有许多不同习惯,需要慢慢适应。
儒生也不客气,把背包递给苏娟,说:“嘿嘿,你这样说我还真饿了,在城里倒车时,我说吃点东西再来,安安却说这里的饭比城里的好吃,所以我们就饿着肚子坚持到这儿来了…”
苏娟神采飞扬,说:“安安?怕是为了省下顿饭钱吧?不过姐的饭食也不是吹,满可以能和城里一比。”苏娟的脸上满是自豪,也有得意的成份。
临时把背包扔在厨房内屋,苏娟给儒生端出一大杯水,儒生就说:“来点白开水吧?我不喜欢吃饭时也喝茶,让安安喝这一杯吧?”
“这里的水只能这样喝…”安安插话说:“这里的水硬,只喝白开会闹肚子的,表姐能害你?”安安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说这话也显得朋友多么知己。
儒生故意叹气:“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来我这外来户要慢慢受活了…”他也听说过不管是南来北往还是东征西杀的人,都会有水土不服的罪要受,想不到才相隔一百多里路,竟也有水土不服的事。
“没事,有姐在,一定会让你顺利度过水土关。”苏娟很有一个大姐姐的样子,而实际上看着她也好像比儒生两人大,所以儒生就默认她自称姐姐。
哪知安安道:“表姐,难不成别人都叫你姐姐你才高兴?我可是知道,儒生和你同岁,也许你该叫他哥呢!”
“小屁孩,你懂个啥?我早知道他应该叫我姐,人家儒生都没说什么!”苏娟笑着又拍安安的屁股,真象大姐姐在训斥小弟弟。
对呀?!我又没问苏娟多大了,就这样让苏娟套进去,也太好胡弄了。儒生一下明白过来,莫非苏娟见自己和安安相仿,就把自己也归类到弟弟一伙?儒生就问:“苏娟,我们还不知道谁大,你就讨我便宜了?是不是不公平?”
“我骗你干什么?我是当然的姐姐,因为你比我小啊?!”苏娟的酒窝忽然更加清晰起来,不无得意的道:“儒生,我问你,今年你是二十岁吧,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