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璟予一听康州几个字眼眸一亮,周身的疲倦仿佛都一扫而光,惊喜之中带了几分急切,又怕蛮力会把包裹拆坏,笨拙地摆弄了许久才把快递打开。
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静静躺在里面,薄璟予愣怔一下,双手颤抖着拿过首饰盒,打开便见一条鸡血石的手链和那条海豚蓝钻项链,底下便是薄璟予前几日才给辛漫清的那张黑卡。
“这是从康州寄来的?”薄璟予不敢相信般再次问道。
管家迟疑着点头,苍老的脸上满是愧疚。
“她这是要跟我彻底撇清关系。”薄璟予拿着首饰盒,眼眶发红,如今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辛漫清怀着孕还要出去作,为什么她不再戴自己给他的首饰……
“先生,夫人只是一时误会,不会真的生您的气的。”管家低声安慰,可是说出的话却连自己都全服不了。
薄璟予呆呆握着首饰盒,黑曜石般的眸光格外暗淡,他之前还能一直欺骗自己,辛漫清肯留下和自己的孩子,如此便还是对自己有情义的。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了断,想要一个人自己照顾孩子。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的。”薄璟予握着首饰盒,踉跄着起身,想要回到主卧。
管家担忧地看着薄璟予,抚着他的额头,炙热的温度让他愣住。
“先生,您发烧了,你们赶快给医生打电话!”管家急急吩咐,连忙扶着薄璟予回了主卧。
他在楼下整整守了三天,几乎水米未进,又冷又饿,可还是舍不得离开。原本身体就已经到达了极限,还长途奔波回了海城。
薄璟予静静躺在他和辛漫清曾经的大床上,看着对面的结婚照,心中一片凄惶,手里却还是牢牢握紧了辛漫清寄来的首饰盒,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下巴上的青茬衬得整个人越发颓废。
“先生,您何苦这么糟蹋自己?”管家握着薄璟予的手,老泪涟涟。
薄璟予不言语,只是看着辛漫清的照片径自发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生总算赶了过来。
他急急给薄璟予量了体温,惊呼:“已经烧到四十度了,怎么才叫我过来!”
管家焦急不已:“我们该怎么办?您快点给开药,打针,对打针!”
医生忙调好输液袋,麻利地给薄璟予进行静脉注射,又嘱咐道:“千万不要让院长再受凉了,否则很容易发展成急性肺炎,那就麻烦了。”说完顿了顿,又道:“院长婚期定在下周,耽误就不好了。”
薄璟予闻言,立刻冷了脸色,把一旁的枕头挥了出去,厉声呵斥:“你们都给我走,我要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