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斯见了楚云舒后马上到后院报了老爷,老丞相听到彻夜未归的孙儿还带着女子回来后十分震怒,立即派人将楚云舒带到了祠堂,“你所谋之事我不干涉,可你现在越发癫狂!你还没成亲,给我带回来一个妓女,我怎么和镇国公府说?”
“祖父,我是真心喜欢她,我愿意娶她。”楚云舒跪在地上,语气没有丝毫退让。
老丞相一个抓起茶碗就砸在了楚云舒头上,怒道:“我丞相府娶一个妓女进门?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见楚云舒低着头不做回应,“跪到天黑,然后自己处理了她!”愤然摔门离去。
天黑时云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玉落就坐在门口等他,遣退了婢女,将他扶到塌上。玉落亲自去端了盆热水放在云舒的脚畔,云舒本要拒绝,被她瞪了一眼,把话生生憋了回去。玉落挽起他的裤脚,膝盖已经红肿了,她在伤口处轻轻的吹了吹:“云舒可疼?”
云舒心里甚是甜蜜:“再叫一次!”玉落抬头看着他甜甜的一笑:“云舒,云舒!”她用手帕沾了热水小心翼翼的擦着伤口,一遍一遍,直到水渐渐凉了。玉落才轻轻的为他放下裤筒,给他解开袍带,扶他起身,为他换了一件干净的睡袍。
云舒心里突然很嫉妒,她平时就是这样服侍瑞王的吗?随着心境的变化,满脸不悦,甚至有些愤怒。玉落看他忽喜忽怒的,羞愧的解释说:“我确实不太会做这些事情,再多两次就应该会好的,你再将就将就!”
“你以前不伺候他更衣吗?”
“不啊,怎么了?”玉落不以为意的回答,双手忙碌的整理着褶皱的衣料。
云舒低了头暗自窃喜,舒了一口气说:“我曾经以为你和玄珩你同他在山上住了三年,与我才相处了个把月,时时想起时时心痛。”
玉落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这下确实明白他别别扭扭的原因了:“云舒是吃醋了吗?我敬他如兄长,你大可放心。”玉落看着云舒十分不自然的坐在那,就往前凑了凑,云舒一动不动的,看着玉落笑,她就突然在云舒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等他回过神来玉落已经坐了回去了,眼睛看着别处,好像什么也没做的样子。
门外侍女回禀:“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云舒紧紧握了下玉落的手:“母亲怕是担心我,我去去就回。”玉落从他掌中将手抽出来,“快走快走,我都累了。”说罢就倒在床上装睡,云舒看着她撒赖的样子,开门去了母亲处。
云舒离去后,院子突然冷清了下来,玉落独自躺在云舒的床上回忆着过往的种种,不自觉就笑了起来,人生漫漫,如果累的时候有人能让自己倚靠下,很好。房瓦在脚下碎裂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玉落轻轻躲在窗棂后。
突然黑影顺窗子闪入,来人十分机敏似已发现床榻无人,侧身攻向窗边的玉落,刀影闪烁速度极快,招招毙命,玉落几个闪躲,将将躲过来者的攻击范围,但腰间的水蓝流苏被齐齐斩断:“没想到鹰隼大人竟然亲自来了!”
“东西在哪?”鹰隼眼神狠厉,声音暴虐。
“我说我没拿到你信吗?”
鹰隼手中的麒麟刃撒发出凛冽的杀气,屋外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玉落心下了然,怕是今日出动了张维的大部分死士,想要逃走似乎已无可能。两人再次交手,麒麟刃长约三尺,剑尖平齐,宽三寸,无坚不摧,在鹰隼的手上威力更甚。
玉落震惊的盯着麒麟刃,这把剑……剑宽与母亲身上的伤口极其相似,一时疏忽被鹰隼一脚踢翻在地上,玉落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鹰隼大人,杀我无用。不如我同你回去如何,我自己向你的主子解释,也许能保你一命!”
鹰隼当然明白将军的为人,自己犯了错如果不能寻回账本必死无疑,带她回去也许是唯一的出路,楚府家丁已经听到打斗声纷纷朝着合欢苑而来。鹰隼封住了玉落周身大穴,拎着她从窗口飞窜而出。
云舒听到动静后匆匆别了母亲,因烟雨居离自己的住所甚远,当云舒赶到时早已人去楼空,房间内被翻找的狼藉一片,内室墙角处一截被割断的流苏地上一汪殷红的血液,云舒心里渐渐变冷对着门外招了下手,一个人影落在身后:“护卫是被铁管家调开的。”
“去通知瑞王。”人影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云舒坐在床前,片刻前她还在这里和他浅笑嫣然,片刻后却已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