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儿啊,咱们都很多年没有这样聚在一起啦,你看若秋都已经长大了,现在已经是太医院魁首昶儿主管大理寺,凛威接管京骑营,小舒任礼部侍郎,时间过得真快。”玄珒目光灼灼的看着玄珩,放在桌下的指尖已发白。
“陛下之言极是,但微臣种菜耕地比其他更加在行,今日想要奏请陛下赏微臣一个恩典,让微臣做个闲散王爷。”玄珩情真意切的请求。
“这事我们以后再议吧!”玄珒饮了口酒,眯着眼睛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坐在玄珩身边的玉落,密报此女武功高强,三年前同玄珩一同到栖梧山守陵,带在身边进宫赴宴,是何意?玄珒随口问向玉落:“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宋玉落”玉落离开桌案跪在地上答到,声音不算柔美,动作也不甚流畅,但整体搭配起来并不觉锝失礼甚至有些男儿的爽朗。
“听小德子说你在栖梧山侍候珩儿三年,对珩儿也算情真意切,你可有所求?”
玉落垂着头,长长的睫毛不停地忽闪着,皇帝想让她求什么?求了就能如愿吗?“民女没有所求,年少时家中蒙难,是殿下给民女遮体之衣,裹腹之餐,容身之地,民女只愿常伴殿下身侧。”玉落叩首禀告。
“即便这样没有身份,低贱如泥也在所不惜吗?”
玉落灿然一笑,果真如此!陛下这是在试探她与玄珩的心意,抬头朗声道:“民女与殿下心意相通,并不在意世俗中的形式,即便为奴为婢,民女相信殿下心中也并不会觉得我有半分低贱!”
“珩儿你怎么看?”
“微臣三年间与玉儿朝夕相伴,形影不离,自是不能委屈了她,但祖宗家法面前臣弟愿遵从陛下旨意。”
“起来吧!”玄珒一挥手,舞女从殿外缓步而来,在殿内翩翩起舞。
玉落起身坐到玄珩身侧,也没有半分尴尬之意,周敬昶端着酒杯望着对面的宋玉落对身边的楚云舒说:“三殿下明显是不想娶,但又舍不得扔啊,话说陛下这个挑拨离间的手段倒是极为高明!”周敬昶等了一刻不见楚云舒回复自己转头看向他,楚云舒左手放在桌上紧握着拳头,右手死死的捏着酒杯,一脸冰冷的盯着对面卿卿我我的玄珩和宋玉落。
周敬昶歪着身子推了楚云舒一把,楚云舒转过脸双眸间一道寒光射来,吓得周敬昶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那只杯子是皇家之物,万万不要碰碎了。”
楚云舒转过头顶着自己的双手,身上的力气渐渐泄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两只手挪到了桌下交握在一起,可是一颗躁动的心却早已无处安放。
玄珩隔着衣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玉落挺着脊背端坐在案前,一抬眼正好看到坐在对面的楚云舒正盯着自己,眼中的疑虑与忧伤溢出,玉落匆忙地下了头。如何可以相认,殿下前路艰险,自己的身份若被有心人知晓,怕是会万劫不复,而他可能会为了自己舍弃楚家吗?
“如果不舒服,我先送你回去?”玄珩看着她满是不忍,将她的头揽在了肩上。
“嗯,确实有些闷。”玉落犹豫了一下,还是乖巧的点了头。
玄珩起身对着玄珒行常礼道:“陛下,微臣”怎没称呼玉落有些犯难,回头从玉落脸上扫过,正欲开口,听到玄珒威严中带着些许警告的说:“回去歇着吧,不要太过!”
玄珩扶起玉落拉着她的手出了祥辉楼,一路由公公引领者直到宫门前。上了马车,玄珩松了玉落的手,冷冷的说:“委屈你了,他怕是盯上你了?”
“因为我和她很像吗?”玉落回忆着玄珒的神态。
“不像,可是你在我身边,他就会关注。而且我需变成一个风流王爷,只是你太干瘪!”玄珩嫌弃的扫了一眼玉落稍有起伏的胸口,失望的摇了摇头。
玉落随着他的眼光低头看了眼,一样满脸嫌弃,两个人的表情几乎同步,喃喃自语:“还不是长身体那几年缺吃少喝,还好意思埋怨我!”
“宋玉落你别血口喷人!你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是缺吃少喝的吧?”玄珩十分不满,为了让她好好发育,自己经常会把大半的食物留给她,真是怎么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哼!”玉落被他噎的还不了嘴,抬腿就要下车,结果踩在自己宽大的裙幅上,人直挺挺的从马车上滚了出去,“哎呦!”玉落趴在地上,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玄珩从车窗探出一只手对着地上的玉落轻轻摇摆,示意“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