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听他说完停了手,有些狐疑但却有些欣喜的瞪着宋玉落说:“竟然是你!”
这银雪玉莓本是难寻,泗海胭脂阁掌柜见到这般极好的药材时就全收了进来,配着各种上好药材,制成了玉肌丸,眼见就要盈利的时候,泗海市面上开始流行起雪肤丸,价格不及玉肌丸的十中之一,硬是将胭脂阁的生意给挤垮了。为了重整这边的业务,并且想要看看这个对手,特意来了这么一趟,没想到竟是这丫头坑了自家的银子。
“原来你是那司家的少主啊!你家铺子仗着有大历丞相府撑腰就欺行霸市,为了争抢生意弄出了人命,你可知道?抢生意这种事情用些手段倒是无可厚非,可是你家手段太过残暴,只是给他们些教训而已。”宋玉落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原本缓和的神色中竟多了一丝不屑。
“这边的铺子本是我堂兄代管的,直到出了事情,我才知晓,这不就匆匆赶了过来嘛。但确实没曾想到为了打压对手竟然在雪肤丸中下毒后出售”楚云舒明知理亏,话锋也软了些许。
“毁了人家容貌,害人性命,这笔账你们大历丞相家的那个公子该怎么还呢?”宋玉落说的恨恨的。
“楚家有两个公子,是大公子主管这边!”楚云舒冒了一头冷汗,看她那副斤斤计较,嫉恶如仇的模样,赶紧补充道:“二公子在朝为官,很是儒雅!”总不能潜意识中就留下不好的印象吧,他那性子如真的误会起来,怕是一听到楚云舒的名字就要拔刀相向。
“我可以信你,但女子皆以容貌为天,那些姑娘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不过此事已了如果再让我发现就不止是银子上的事情了!”
宋玉落冷冷的瞟了楚云舒一眼,拿起羽毛正要处理,楚云舒伸手握住宋玉落的手腕,对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我们之间没有误会了,但你先放假消息在前,他们伤人在后,而且我是因为你我才来的泗海,现在我的车子炸了,银票荡然无存,小落这个道理你给我说说准备怎么赔我?”
“这个垫子算利息我送给你,等我有了银子再还你那二十万两。”宋玉落挣开了楚云舒的手,拎着地上的羽毛布口袋,讨好的望着楚云舒,“否则这冰天雪地的我那没什么可以抵给你的了”
“那就一言为定,二十万还清前我就是你的债主!”楚云舒眼中满是笑意,你就十分贵重呀,何止二十万就算百万黄金也绝不交换呢,这次损失的银子是最值得的。“我去林子里转转,你快为我准备利息吧!”楚云舒将两手垫在头后,大摇大摆的往林间去,宋玉落低头抿着唇笑了笑,手中继续剥着羽毛。
楚云舒自树林回来后准备了晚饭,宋玉落将羽毛垫子做好的时候,正巧楚云舒端着热汤来寻她,两人并肩进了山洞用了晚饭,待火熄了楚云舒拉着宋玉落出了山洞。
皓月当空,星辰满布,偌大的雪原静悄悄的,映着月光,白皑皑的雪把四周照的白亮亮的,入夜后的寒风又将这满地的残雪吹冻了,踏上去只是簌簌地作响。楚云舒拉着宋玉落的手漫步在夜空下。
晶莹的雪,能盖住满山的礁石,勾勒出一个剔透的纯净乐土,让两个心中有裂痕的人相遇,相守。涉世的人哪能有这样的闲散时光,这段小憩注定是美好且短暂的,当暮春的太阳发出温暖的光,包裹着一切的幻想消失后,那些不堪的世俗会在深夜中肆意疯长。
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容易被击得粉碎,越是向往的爱情越是抵不住这世俗的牵绊。在这冰冷的雪夜里,却记录了一段热烈的回忆,暖了人心,时时来安慰那个冰冷的心灵。
两人在山洞前望着漫天的星辰,但彼此却没有一句话,只是那一双手从未分开,有些情说不得,有些爱要不得。
“睡着还好吗?”静谧的黑夜,没有半点光,宋玉落轻声问。
“很暖和,要不你过来试试?”楚云舒轻轻抚摸着垫子,漆黑的夜晚,脸上却全是满足的笑容,“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旁人待我好,或多或少对我有所求,小落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深山雪谷中,你是与我生死相依之人,不待你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