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瘴雾,远处传来几声枪声。尼拉兵立即全神戒备,侧耳凝听。发现枪声虽近,并不是针对我们。
黑胖子说:“大家注意,糯凯就在附近。大家做好准备。
周双全说:“他奶奶的,一个晚上没有动静,不是被狼吃了吗?”
黑胖子说:“糯凯那种人孬的鬼都害怕,狼哪敢吃他!”
前方进入一片黑森林。但见树木长得异常青幽,遮天蔽日,雨光不进。地上许多动物尸骸,白骨森森。阴森可怕。
进入树林,我发现兰那白萝卜般的小腿上有一片枯柳树叶,透着血红色。
我喊兰那你腿上的东西,那是什么!”
兰那蹲下就对着那片树叶“啪啪”拍打,连皮肤都红了。手指头粗的一只蚂蟥从肉里掉了下来,一股血从里往外汩汩的流,血流在地上,稀泥里一阵蠕动。
我靠!脚下全都是蚂蟥,一脚下去活活的在动。大家都慌了,撩裤子检查,发现每个人腿上或多或少有那么几只。这东西喝血不声不响,嘴器在吸血时能让人麻醉,等它喝足了,你才能知觉。
兰那打开药箱给自己止了血,又在自己腿上擦了药酒精。被水蛭叮咬过的人过来擦药。
太阳升的一树梢高了,热气散不了,跟个泥鳅似的浑身是汗。花脚蚊子不怕人赶不走,一胡拉胳膊一手污血。
蚊子大的能吃人,三个蚊子炒盘菜。和尚被咬的发慌提议说:“大家能不能停下来吃点东西再走,从昨夜到现在就吃了个指头粗的蒜头,早饿的前胸贴后背,又让蚊子喝了这么多血,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没人理他,向我找台阶下:“是不是呀,张市民。”
我嘿嘿笑笑说:“都说我贪吃,这回贪吃的帽子给摘下来了。这遍地蚂蟥的,哪里有吃饭的地儿,我们上面吃着,它们在下面喝着啊!”
和尚说:“我们可以爬到树上么。”
我说:“你真是吃到家了。”
上了个小山坡,山坡上没有积水,水蛭几乎没有。可蚊子还是那么多。
和尚点了湿柴熏蚊子,效果并不明显却把自己呛的掉眼泪。黑胖子打了几只山鸡和一只豪猪,说它是猪有些夸它了,浑身是刺,倒像个大个刺猬。升火上烤很快香气钻鼻。
和尚吃起来,来不及吐骨头。豪猪被他们用树叉插着烤的往下滴着油。真怀疑这几个兵是不是炊事班出来的。
我靠在一颗大树上啃着烤鸡,正吃的有味周双全一下给夺了去,快得我都没有发觉。我说:“周和尚我都啃了一半上面还有我的口水,你好意思再吃?”
周双全手里只剩一个鸡头,莫名其妙的望着我说:“张市民,拉倒吧,谁会抢你的鸡屁股。”
我那半只并不在他手里,哪里去了。树两旁不见任何人,谁他妈和我开玩笑。
我心里一阵紧张,吃饭这会放松了戒备,是不是什么野兽过来了?立即去提起竖在树旁的ak47哪只,入手处抓了个空。步枪不见了。
忽头顶哗啦一声,掉下几片树叶。我立即向头顶望去,一个黑影一闪而逝。
我赶紧发出警告:“大家小心,有人偷袭!”
黑胖子很机灵对着树上扫射一排子弹。飘飘忽忽掉下几片树叶。树枝晃动几下不见踪影。
黑胖子几脚把余火踩灭了说:“看起来像黑瞎子,我地个亲娘啊,我是一会也不想在这待了!”
阿依古丽问:“黑瞎子又是什么?”
黑胖子说:“黑瞎子就是是狗熊因为视力不好,我们这儿管它叫黑瞎子。”
周双全说:“我看不像黑瞎子,狗熊笨手笨脚的,哪会在树上这么快!”
黑胖子说:“什么事没有一定的,我看八成与黑瞎子有关。大家快起来,离开这个地方!不然黑瞎子一巴掌就能把人脸打烂!”
周双全说:“我靠,这么严重,看来咱们天黑之前必须离开野人山!”
黑胖子给了我们一把尺半缅甸军刀。做工精细连刀柄都是绿玉的。
黑胖子交代说:“我们在前面开路,你们断后!”
周双全说:“你们六人六条枪,让我们拿着原始兵器断后,死了都没人知道。”黑胖子又安排两人跟在后面。
一路边走一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背后,真的回头看静悄悄的什么也看不到。
也许刚才树上那只不知什么东西一直在悄悄的跟着我们。一路上沼泽,污水谭遍地,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永远埋葬在野人山的地下。
忽前方一声大喊,一道黑影从树上窜出,把一个尼拉兵推进了沼泽里。
黑胖子打开枪保险,对着黑影子弹扫去。
黑影左突右闪甚是怪异,子弹全落了空,黑影一跳抓住树干,在两颗树上一跳一纵,像颗流星消失在丛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