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又不是占山为王,做个草头太岁,专干拦路剪径的匪事。把自己说得正义点好不,再说咱去的是亢龙山,和梁山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周双全说:“那咱们就是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带领下,爬雪山过草地,挖草根吃树皮。虽然暂时被他们在屁股后面追,但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我们的!”
我说“你哪儿学来的刁妖古怪,嘴顺皮滑的?!”
周双全说“这事啊,孩子没娘说来话长。那时候北京还叫北平,恭王府还有恭亲王,我爷爷的爷爷还是带刀侍卫”
我说:我靠!你说的年代太短了,你应该从盘古开天,炎黄二帝开始说起。”
阿依古丽说“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们怎么还有心情打嘴炮?”
杨旭也说“闭上嘴巴赶紧溜吧,枪声稠的像打野猪一样,抓着了还不给红烧了!”
阿依古丽说“好啦,你们都闭嘴吧!”
本来村寨就在山下而建,出了村寨就到了山坡,后面追的急,喘声可闻。我开弓放了两箭不知射中哪个倒霉孩子,疼的哇哇叫唤不止不敢追的紧了。
山路崎岖不平脚下磕磕绊绊,枝缠藤绕,树生交错很是难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山路陡如直立,走一步滑两步。黑暗中杨旭一脚踩空,摔入了黑暗里吓得他叫出声来,幸亏周双全眼疾手快,抓小鸡似的捉住了手臂,杨旭惊魂未定扒在地上。
不看则已,一看直吓的顶门上飞散了三魂,脚底下不见了七魄。前面是道悬崖,要是再多走那么几步,非要掉进这深崖摔成肉饼不可。
这可怎么办,追兵转眼即至,眼前悬崖拦路,就算楚霸王再生也要再自刎一次。
还是女人仔细,阿依古丽蹲在身来说:“快看这有几根藤蔓粗如儿臂,顺崖长的不见尽头。”
徐教授当机立断说“快!全部下崖,暂且避得一避,躲过了他们再计较。”
人能善于分辨孰轻孰重,虽说下面也许有未可知的危险,但好过被他们抓了吧。当下各人手忙脚乱的顺藤攀爬,小心翼翼怕它受力不住断了摔将下去。
还好个个都是几十,十几年的老藤,那藤生的满山都是,遮岩避石浑如蜘蛛网,倒也顺脚顺手。
没想到距底也就四五丈距离,不多时竟脚踏实地,下到了谷底。
鬼面追到了刚刚杨旭坠落的地方,不见了我们的踪影。站在崖边,鬼面环顾四周,脸上阴晴不定猜不透我们到底走了哪条道,一时没了声音几十双眼睛看着鬼面等他拿注意。
火把劈啪作响,照得鬼面在黑暗里轮廓模糊不清阴晴不定,更显得阴险狡诈。
我们隐在藤下,屏着气息半点不敢做出声响,鬼面举着火把望望谷底,崖下雾气沼沼,黑漆隆咚山风吹得火把呼呼欲灭,料想难以下去就此迈动脚步,手一挥去往别处。
好久山顶没了动静,周双全找了根枯枝点了,山底燃着淡淡火光照得人脸发黄。四周还是漆黑一片窥不到尽头。
藤蔓根盘节错爬满山崖根根触角无缝不钻,似一个巨大的乌贼张牙舞爪。借着火光更显得狰狞可怖。不知是山藤,还是藤山。山和藤竟能长成一块,却也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头顶白雾封罩缥缥缈缈,脚下杂草过膝,密的无立足之地。风吹有声阴森可怕。
忽一物悄无声息的跳入草丛扒伏不动。带来一股腥风入鼻可闻。
徐教授看了形势心生不妙说“赶快爬上去抓紧时间下山!”说完手脚并用向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