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酒保于金又给自己装上了酒,他拿着酒瓶的手,竟然有点发抖。郑瀚和杨依依对望了一眼,这一次他们没有作声,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述说。
“那天,哥哥说要出去进货,一大早就出门了。平常,他下午就会回来,以便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卸货、上架。然而那天,直到傍晚,还是没有见他回来。直到天黑,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我哥遇上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里。更令我觉得晴天霹雳的是,电话那头说,我哥已接受了器官移植手术,把他的两颗肾脏都移植到了这起车祸的伤者身上。”
“什么?”于金说到这里,杨依依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瞪大了眼睛。
“还有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后头。当我赶到医院时,发现器官移植同意书上,有我哥的签名,他的笔迹,我一眼就认得出来。”
“但肾脏移植的话,一个肾脏就足以救命了。而且,为什么医生还同意了这样的事情。不但同意了,还实施了手术。”杨依依说着,皱起了眉头。
“你的问题,就是我当时的问题。我当时就这么咆哮着问那个主刀医生的。那个秃了半边头的医生,低垂着双手,颤动着嘴唇说了句: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单一不对称的肾让他觉得不舒服。“
”阿?”杨依依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他说的应该是那个接受器官移植的人吧。”郑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