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轩淡定异常,手托着下巴看着池中鱼儿,懒懒说道。
“你怎么知道!”
“呵呵这还用想吗,肯定不是我,如果真的是我的话我怎么在这悠闲赏鱼呢!”
“那那岂不是落入那帮人手里了吗!”
果儿开始后悔起来。
“哎没办法,谁叫你一根筋,非得接受人家的挑战!”
“这还怪我喽?你被人家欺负我好心好意站出来帮你,真不识好歹,放心,无论他们怎么整你,我都陪着,这样可以了吗?”
靳轩无精打采的看了她一眼:“你?算了吧,邀功你去,送死我来。好歹你也是尚书大人的女儿啊,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再说了,我看得出来,小胖子虞璟垚挺在意你的,有他在,更不会对你怎样了,还是我一个人承受吧”
“你哼!活该你被欺负,懒得管你,死活跟我无关!”
也不知哪句话冲了这小姑奶奶肺管子,一跺脚气急跑了。
靳轩无心搭理她,这段时间可谓是心力憔悴,从前在北岸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现在倒好,处处都要小心,时时扮演缩头乌龟。可即便脑袋缩入龟壳还是不得清净,到处乌烟瘴气,没个干净地方。若这就是所谓的天朝圣地,王者之都我宁愿不要。
人在江湖尚且身不由己,身处在宫廷,江湖,又是何等的自由。
承昭四十七年农历七月初八,乃佛教之祖释迦摩尼诞辰之日,亦是承国建国百余年来的祭祖之日。普天同庆,人声鼎沸,各方富豪商贾齐聚京城,览圣京之繁华,喝承国之鼎盛。
黄陵位于安阳东部的帝王山,此山原叫盘龙岭,因其高耸入云,地形险要,天龙到此亦不得飞升。
据传太祖建国之初,曾被党项蛮夷之族围困在此长达半月。后,太祖利用地势之险与其周旋,最后率领残部杀出重围,进而名声大震,各地郡县小族纷纷投靠,以盘龙岭为根据地一举打下承国基业。
后来,此山便被称为帝王之山,历代郡主皆建陵于此,因此,这里成了龙脉所在。
此等举国盛世,自然招来围观,沿路之上,百姓夹道,都想一睹圣上真容。
禁军开道,皇架随行。一座高大如楼宇般的龙辇驾便是承国天子虞明基所在,当然陪王伴架的依然是皇后,安隆王虞成国生母甄睿皇后。
皇乘身后便是亲王辇驾,虽不如天子般奢华,但无论是派场还是规模都是不多见的。
王架之后便是年轻的郡王们,一个个锦衣玉带,威风凛凛,高头大马更添几分英气。
文官乘轿武将骑马,按照品级以此排开。
靳轩身份比较特殊,他既不是郡王也不是朝臣,因此,骑着一匹马跟在最后头。
果儿以不会骑马为名死活赖着靳轩不走,嘴上却说懒得搭理他。不过事实证明,她确实不会骑马,因此她与靳轩同骑一匹马。
远望帝王山,山峦起伏,云雾缭绕。时有惊鸟飞舞,山间宫殿庙宇若隐若现,远处层云翻滚,掩映在天地之间的山峦异常宏伟。
“哎,这地方真是不错,堪称人间仙境啊!”
靳轩手提缰绳赞叹道。
“切,你以为呢,皇帝家的祖坟还能差了?”
果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似乎还在为那日池水边之事耿耿于怀,至于为什么,靳轩到现在也不知道。
话虽糙了些,细想想却是如此。皇帝家的祖坟怎会差呢。
在民间,稍微富足之家,人死后还有个棺椁乘殓,家人还会给操办操办,若是穷苦之人,能有块地葬身已属不易,至于棺椁,那是奢侈品。正因如此,民间穷苦之人卖身葬父比比皆是。
再看看皇陵,这等气派这等华彩,比一般人家的房子不知道富华多少倍,呵呵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呢。
靳轩摇头苦叹,心中不是滋味。
到达山底,阳光正好,一眼看不到顶的山峰格外肃穆。虞明基作为承国天子率先走出皇架,步行至山顶,以此表示对先祖的敬重。
百官随行,半山腰形成一道长龙。山顶圣钟传来十一响,提醒人们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正当午时,皇帝祭祖之时!
与此同时,帝都南门,一队商旅步入城门。十余个大汉走在前头,中间是一位老者,还有一位蒙着丝巾的姑娘,看样子年纪不大,周围伴着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模样算不上娇媚可人,但一个个机灵警惕。
在她们身后则是二十多个年轻的小伙子,面色严肃,眼神明亮。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商队。实质上他们根本就不是商旅。
谁都没在意这群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帝王山,恰好,这行人的目的也是帝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