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莫薇抬起头来，忽然轻轻地唤出声，“莫琛。”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这么傻？傻傻地跟着程连国，而连累了你。

厉莫琛听着她的嗓音，满足地勾了勾唇，能换得她的一生呼唤，这一生，也算没了遗憾不是？这么想着，他嘴角流出了一点血。

莫薇惊呼了一声，声嘶力竭地喊道，“莫琛，别……！”她用尽全力抱住厉莫琛，努力地抹了抹他嘴角的血，触目惊心的血，让她有些受不了。

不可以！为什么这毒性这么强！？为什么！

他的脸色很苍白，苍白得没有了血色。看着他的脸，她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语无伦次道：“你曾经说过的……说过……要好好陪我的。”

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依旧不知疲倦地擦着厉莫琛嘴角不断流出的毒血，一次又一次。

见此，厉莫琛轻轻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笑道：“就这样吧。没用的。”

毒已经攻心了。他感受得到，因为，有些痛……

“这一世，承诺不了我的诺言了。不要怪……我。”他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一个字音没有了时候，他握住她的手就这么松开了，整个人也往床上重重倒去。

她吃力地扶着他，泪水截然而止，手颤颤巍巍，怔怔地望着他那恬静的睡颜。理智一瞬间崩溃，她的心像被狠狠地剐了一刀，鲜血不止。

她不敢用手去探他的呼吸，但她知道，他永远都醒不来了，永远……

都是因为她，她的任性，她的自私，她的一意孤行，而害了他，他是无辜的，他是受牵连的。

她伤心欲绝地揪住他的衣角，用力得快要变形了，她的青筋爆出，紧紧攥住拳头，却不知所措，也无事于补。

“不！”莫薇用愤恨的眼光扫过程连国，都是他，都是他害的，她叫得撕心裂肺，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恶狠狠地诅咒着：“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老天有眼，一定会不得好死！”

程连国心惊，看着莫薇的样子，眼底闪过厌恶后，走过去用力捏起莫薇的下颚，迫使她看向他。

“臭贱人，放心，你也很快就去陪他了！”他嘴角微勾，冷哼了一声，便大笑的走了出去。

程连国走后，房间寂静了下来，一种窒息的无力感从四面八方窜上来。

莫薇收回视线，抚摸着厉莫琛俊美妖孽的面孔，心中痛心不已，难受得呼吸不过来，一遍遍地描摹着他冷峻的轮廓。是我不好，辜负了你。

对不起，害了你，我这么坏，你还一直维护我，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无法回报你，来世，我定要好好的对你。

垂下双眸，静静回想着之前做的事，自嘲般勾起唇角，心像几千万个虫子咬过一般，她无力的哀叹着。

捂了捂心口，缓缓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