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呆呆的看着秦莞,“小姐这是要……”
“出去买药。”
莫说要出去买药,醒了这么多日,她也该去看看这锦州城了。
茯苓没想到秦莞说做就做,待她回过神,秦莞已穿好了披风往外走,茯苓忙跟上去,虽然有几分忐忑,可看着秦莞笔直的背影,她心底的不安散去,还有些振奋。
出院门,一路往南,又转向西边,便到了秦府家眷奴仆出入的西侧门。
还未走近,守门的门房便惊讶的愣了住。
半月湖推六小姐下水的事刚传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九小姐竟然要出府,下意识的,他们将秦莞拦了住。
“九小姐,未得夫人命令,您不得出府。”
“老夫人都不禁我足,你却敢拦我?”
秦莞一袭月白纱裙,外罩同色月白兰枝点翠斗篷,她下颌微扬,目光沉郁的看着这年轻门房,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每一个字都沉沉的砸在这门房心头。
老夫人已解了西后院的禁足他知道,可这九小姐从前一直安分守己待在自己院子里,他一时拿不准老夫人的意思。
门房犹豫着,再看秦莞,却见秦莞瘦弱的身形笔挺如竹,气势迫人,似乎他再拦一句,便是在忤逆老夫人的命令!
门房紧张起来,当即有些无措。
见他们如此,秦莞步履端容的往外走去,两个门房对视一眼,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秦莞走出府门,一人反应过来,“快去禀告老夫人!”
话音落定,这门房抹了一把额头的薄汗看向秦莞离开的方向。
这,这是那个胆小如鼠的九小姐?
走上秦府外的大街,茯苓抑制不住激动的道,“小姐刚才真有气势,吓得他们都不敢顶嘴,小姐从前不是这样的,小姐您怎么……”
“毕竟死过一次,总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无用。”
秦莞接了一句,茯苓红着眼点头,“小姐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小姐可是正经的主子,不过小姐从前可是不喜这样的,今日……”
今日秦莞已做了两件事,一,拉秦霜下湖,二,强行出府。
这两件事,都和从前良善怯懦的秦莞大不相同。
“世人就是如此,知你良善,便会变本加厉,知你凶狠,反而会敬畏退缩。”秦莞说着话,目光看向暖阳下的锦州城。
锦州在大周南部,去京城快马也要走一月,已属于边城之列,虽则如此,锦州却是南部重镇,城池巍峨,农商繁荣,秦府坐落的城东,更是锦州最为繁华的所在,放眼望去,连绵不绝的飞檐斗拱尽显锦州城的气象森宏之势。
沿着西门外的大街往前,没多时便到了一处极为热闹的坊市,秦莞无意热闹,直寻街道旁有无药铺,看来看去,却只瞧见了雕梁画栋的酒楼茶肆。
正觉是不是该换处街道,秦莞忽然发现前方十丈处的街道上围了许多人。
“小姐!那里出什么事了?!”
茯苓性子活泛,再加上近两年未出府,如今到了外面对任何新鲜事都极有兴趣。
见她满眸好奇,秦莞迈步走了过去。
刚一走近,人群中传出一个少女的焦急哭声,“我家老夫人病发了!求求哪位好心人帮忙去找个大夫来”
秦莞眉峰一皱,进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