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汉好像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们整个吴县除了了抱在手上的小孩儿,哪个不知道震泽厂的哪些破事,只不过上面管着不让说,又或者收了震泽的黑钱,一个个的装聋作哑,老汉我要不是看着李道长的面子上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我们县震泽厂刚准备建的时候,敲锣打鼓,每个村都希望厂子建他们那儿,最后是建在了下坪村,当时人家可开心了,结果呢?没几年,村子里就有人得病死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是好多个,听说是什么水源污染,没死也五痨七伤的,现在差不多都迁走了。你说说看,这叫什么事啊!”
吴老汉说着说着直叹气,喝了口水又继续说道:
“听说下坪村有一户人家大儿子死了,小儿子是平江市里当警察,当警察也没用啊,市里的警察也管不到下面的县里来,再说震泽厂势力这么大,人家在市里能没有关系吗?你一个小警察能顶什么用,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夏承越听到吴老汉提到平江市里有个警察,他哥哥也是间接死于震泽厂,念头一动,不由得想到郑林斌,那个前世救出他的刑警队长,据他说他很久之前就开始调查震泽了,不知道吴老汉说的是不是他,于是问道:“不知道吴老知不知道那个警察叫什么?”
吴老汉想了想,有些迟疑:“具体叫什么我忘了,这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不过我知道他姓郑,下坪村又叫郑家庄,大多数人都姓郑。对,没错!”
夏承越有些明白了,恐怕那个郑林斌就是下坪村人,哥哥因为震泽厂而死,而震泽集团势大,因此才私下里调查。
区区一个吴县的制药厂就有这么多受害者,从全国来看,郑林斌这样的人肯定不在少数,他们的手中也许或多或少掌握了一些证据,只不过无法联系,只要有一个人先出手,抛出一个确凿的证据引起上面重视,想必震泽集团立刻就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而且震泽的竞争对手肯定会落井下石,也许他们掌握的黑料更多。
了解了这么多震泽的黑历史,夏承越准备离开了,至于如何引起上面重视,夏承越还没想好,但是即便他不出手的话,四年后也会有人出手,只是这四年又要多出多少受害者呢?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啊。
告辞了吴老汉,夏承越便打算回家一趟,不知道家里的超市现在怎么样了,老爸夏建国有没有辞职,夏承越还是有点担心的,担心老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恰巧老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刚接通,听筒里便传来了李萍的咆哮:“刚离家,在外面心就野了,放假不知道回家啊,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知道家里人多担心你吗?你晨晨姐不回来还有一说,你才刚开学能有什么要紧事?”
夏承越不禁苦笑,昨天晚上一想到真气有控制的可能,就迫不及待地存思,实在太消耗精神了,强忍着困意跟李道长师徒吃完晚饭,回房倒头就睡,结果把要打电话的事给忘在脑后了。
夏晨晨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大三了又是学医的,课业比较繁忙,小姑也理解她,而夏承越就不同了,才军训完没多久,课业没上多少,能有什么事,这下回去要被狠狠批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