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说的没错,此阵确是小师妹紫研所布。”
身后突然响起麓离上仙落寞的声音,吓得我差点从云头跌了下去,幸亏多宝伸脚为我垫了一步,这才稳住身形,没能摔个狗啃屎。
前后不到一炷香,我和多宝给他行了两回礼,再转身一看,承运星君正停在云端的另一个方向神思缥缈,唉他也两回。
这俩人不约而同看向护山大阵,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竟看到了几道刚刚并未发现的光亮,若按法阵推演来看,应当是用来稳固阵眼的,开了天眼再探,方才看清楚那阵眼处封的并非什么天地灵物,而是定坤黄符。
“好大的手笔阵眼只用黄符就成,中南仙子真不亏是上神!”
麓离上仙落在我的身边,语气骄傲言辞灼灼:“小师妹打小便智谋无双,不仅对阵法造诣深厚,她还唉!想当初,她不满一万五千岁就已经飞升上神,在我们几个师兄弟里,小师妹总是仙法最高,最得师尊喜爱的那个。”
“呵呵,土德真君慧眼如炬,座下弟子皆是腾蛟起凤的风云翘楚。”拍马屁是门学问,我自知这门学问功夫不到家,可也尽了最大的心力去拍。
他不为所动,面上挂着每位仙人惯有的云淡风轻,我猜是没有拍对地方便偷瞄着,见他自始至终都盯着那护山大阵,不像在研究阵法,更像是在追忆着什么,茕茕孑立,缱绻非常,千言万语尽在他袖中紧攥的双手之中。
他不动,我不动,多宝不动,承运星君却动了。
若他再晚个一时三刻,可能我的脖子就戳到脚面上了,只是,谁来都好,为何偏偏是他?
尴尬如我,嗔痴如我。
“莫岭仙子在百草园中可有见过这阵法?”
好在他还是那个事必躬亲、拼命三郎的承运星君,心心念念不放下的只有差事。
“并未,想必是上神专门为长留仙山因地制宜而布,小仙道法低微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那定坤黄符你可会画?”
“会是会的”
“那便劳烦莫岭仙子,准备一百零八道符咒加固阵法。”
“小仙遵命。”
我真的好想问问他,为何这般抓着我不放?定坤符看似简单,实则需要耗费莫大的元神方能画得一张,他是当我住在百草园,便能和百草园的主人一样厉害嘛?
七八个时辰过去,只得半数黄符,可我已灵力枯竭再无抬手之力,别说画符,就是看见黄色都有种想吐的冲动。头昏脑涨的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地我梦见承运星君抱着我,又是那张伤情隐忍的脸,我自知长得不讨喜,可也不至于连做梦,你都甩张臭脸给我。
“你再皱眉,就离我远些,不爱看你那张衰神附体的脸。”
我总算在梦里硬气了一回。
翌日清晨,再想起这个梦,不由笑得开怀,连看着那些黄纸也没能阻止我的好心情。一上午的埋头苦战,终于画齐了一百零八道符纸,连忙送去主峰之上。
“多宝,你家主子和承运星君不在吗?”
“不在啊,他们昨晚已经启程去了瀛洲,说是轩辕山那边传信过来,此次几座山的龙脉断裂和东海蓬莱仙岛有关。”
“这还真是稀奇了,出事的四座仙山分散各地,与蓬莱仙岛更是隔了千山万水,这说法缘何而起啊?”
多宝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小笼包分我一半,说是长留弟子特意做来孝敬我们这些仙上的。他们在人间各个都是人中龙凤,眼高于顶的,最近因为我们这些仙人来了,全换了副谄媚嘴脸,用多宝的话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