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正松开口问道,“孙医师,我伯父还剩多少光景”?
孙医师沉吟了一下,“小老儿也只能说快则今晚。若小老儿以金针度之,辅之以参药吊养,则可拖延三日,不过那时大人潜力已尽,神仙难救。眼下小老儿施针则林大人能清醒,届时林大人也会有充足时间交待后事,林小姐也能…哎”!
此时能做这个决断的只有扶着哭泣的黛玉和站着的林正松。
“那还烦请孙医师施针吧”,林正松向孙医师拱手。
孙医师尽管是位名医,但就职业而言终究不过一医生,而林正松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见县太爷可以不跪。三教九流之中医乃中九流,比士、农、工、商还下一等,就礼法而言,林正松能拱手行礼,已经很有诚意,同时孙医师满意于林正松的决策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就烦请诸位避让,腾出空间让小老儿施针”。
林正松吩咐下人搬来屏风隔绝内外,让紫娟掺着梨花带雨的黛玉回房,又多点了几盏油灯给孙医师送进去,自己和管家一众人等在屏风外面候着。
这次施针很久,林正松让下人吩咐厨房做些参茶备着。待孙医师出来时,沟壑的脸上满是汗水。长时间的施针站立,疲惫不堪。
“扶老先生坐下,送些参茶上来”。
“多谢林少爷,幸不辱命,林老爷片刻就会苏醒”。
“谢这一字,原本是我林家该说的”,林正松向一边的林管家示意,不多时林管家端出一碟银踝,五十两!“略表心意”,林正松止住了孙医师的推辞之意,“另外我代表林府许你一个人情,孙医师以后若有难处,原则之内,林府定会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