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正在屋里和几个大丫鬟边聊天边等着他,见他进来,忙让人打水进来,其余人都行个礼退下了。袁夫人伺候他更完衣,拧了个帕子递给他,问道:“母亲找你什么事?怎么哥儿三个全去了?”袁燕山听到这里,把手里的帕子摔在桌上,“你养的几个好儿子!眼晴里只有那一点得失,利益,眼皮子浅不说,还见不得别人一丁半点好,但凡有点小利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兴奋的乱飞!”
袁夫人看见他发这样大的脾气,心里有些慌张,但本能又撺掇她去反驳:“我以为什么事情呢,要存心找人错处,什么事都能扣在你头上!你当年把那个女人轰出府时,也是用的这一招吧!这么些年你都不说儿子不好,天天宝贝着,如今四哥儿一来,你倒事事都看着不如你意了,到底是我养儿子出了问题,还是你自己出了问题?怎么!后悔赶她出去了,现如今她死了,你要补偿她儿子,可以!可你别拿我儿子做筏子!”
“砰!”袁燕山把手里的杯子掼到地上:“无理取闹!”说罢就要摔门出去。
“你去哪!”
“书房!”
“你,好!你有本事永远别回来睡!”
袁燕山回过头道:“夫人,这可是你说的!”然后大步走进书房,把门使劲关上。正端着燕窝羹的紫云在院门口看得清清楚楚,袁夫人也看见了她,忙用手帕按了下眼角迎了过来,接过燕窝羮,“大晚上的还麻烦姑娘亲自送来,有劳姑娘了!老夫人要是睡了,就进来坐坐吧!”
“谢夫人,紫云还要赶回去,老夫人睡了,可屋里还有事呢,夫人也早些休息,时间不早了,紫云告退。”
“紫云姑娘!”紫云回头看着袁夫人,却见她叫完她就看着书房,便冲夫人点点头走了。袁夫人便以为紫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老夫人那她插不上手,但自己很明白,老夫人最烦家宅不宁,这事传到老夫人那,虽有一顿斥责,但老爷这一顿也是免不了的,到最后还不是要从书房搬回来,想到这里,松了松手里的帕子,又看了一眼书房,施施然回屋吃了燕窝睡觉去了。
可世事哪里有那样称心如意的,袁夫人万万没想到老夫人竟然完全不闻不问,她能肯定紫云必然会跟老夫人说,那老夫人这是几层意思呢?这一天袁夫人都过的心神不宁,她就一内宅夫人,又出身商贾之家,也就是当年她看中了袁燕山,又正逢其时的在关键时刻用为数不少的银钱平了他所遭之事,才以平妻的身份嫁入袁府,又获得袁燕山欢心才有了今天。她所有的才能只能在内宅之中才能显现,而一切都在袁老爷的爱惜之下才能稳固,虽然有三个儿子,可儿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上面又有这个老不死的,处处掣肘她,想到这里气急,冲着跪在屋内的小丫鬟一盏热茶就砸过去,直砸得小丫鬟一声痛呼,却也不敢起身,半边脸和脖子都烫得一片红,正在这时老夫人着紫云来问以前入库的一样东西,紫云一打帘进来,看见满屋的情景,明白了个大概,走到袁夫人跟前:“这天干物燥的,夫人何苦跟她们生气,气坏了自己。”又转头对跪在下面的几个丫鬟道:“你们几个越发没规矩了,这一地的碎渣子就这样摆着?你这红印子不下去擦点药,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下面跪着的听见急忙全都起来收拾完退出去,等紫云出来时拉着她道:“幸亏姐姐来了,要不然还不知怎样呢。”紫云笑道,“你们也别谢我,你们道我怎么来的这么及时,刚才四公子在老夫人那里,提起今日没见夫人,路过时又听得夫人身体不爽快,自己也不好过来,老夫人就让我来了。”“阿弥陀佛!今日多亏了老夫人,四公子和姐姐。”“行了,佛祖听着都累了。好生当差就行了。”说罢就出了院子门回老夫人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