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大点的呗!”
“那好,”乡绅附从众人的议意,加码道:“打十一个铜的!”
“唉”人均散去围到另一个人圈里。
周老虎心中得意又洋洋,来吧来吧,相约酒吧,人越多越好,全都别怕给我面子。
麦高心底笃定,哼,苦熬了一个夏季的嵩山,可不止风景不错,绝世武学“重骨”加“轻骨”,再加上嵩山掌门的手记,“峻极神功”,哪一样都是举世顶尖的功夫,虽说自己浅尝薄知,但毕竟感悟千端,正好实战里求其理,求其证,求其长进。
中秋艳阳天,白的云,蓝的天。
两人站立,一人一根齐眉棍,白蜡杆的,开打!
周老虎右手两指夹棍,垂棍梢点地,有说头,叫“二仙指路”,大声唤:“来,来,来!”
麦高一个“白鹤亮翅”,封住门户,取守势。
棍,百兵之祖。
武语说“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
棍法精髓,围绕一个“雨”字。劈,戳,抡,扫,崩,拨,绞,格,舞花,一招一式,虎虎生气,活灵藏变,不拘格式,快要急,急风中带雨。
周老虎一上来便发猛,虚招都懒得晃,步步踏实,招招不留间隙,圆抡改切,切变线,斜线拉弧圈,弧圈套弧圈,大弧圈,小弧圈,一个“虎跃步”凌空飞起,直捣乌龙。麦高没别好招,兵来将逃,水来土逃,他招架周老虎的猛烈攻势主要不是棍术,更多是逃术,能逃一点是一点,能逃一步是一步,怨那周老虎逼太紧,逃都不好逃。
说起来,麦高的“基础力学”里有一篇棍术精要,但其所谓精要,也就是面面俱到,非精不要。
周老虎的一根棍,放他手里编成了花,遍地开花,飞空中开花,一忽长一忽短,上窜下跳,行左而实右,兀那棍子头,画出一圈残影,破空声“柔柔”的不停断,耍得麦高眼花缭乱,身陷危机重重,进退皆感不自如。想预判没门,连周老虎自己都是随着棍势,行前或转弯或突变。麦高只能逃,逃,在逃,再逃,跳起逃,转角逃,打滚逃。要说麦高的“冰泳”功夫还真不是盖的,但是周老虎拥有等级压制,又在棍术上明显高出麦高一截。麦高逃,周老虎用“缠”,用“绊”,使出“蛟龙出海”紧接“古树盘根”,那棍舞罩起圆圈,圈子里白光隐现,有如金刀藏锋。
观者席上鸦雀无声,这哪里是在比武,分明是要命的节奏。那一忽“柔柔”的一忽“呜呜”的主旋律,持续的摧残着夏青紧绷绷的神经。
麦高回棍格,正合周老虎心意,把棍搭在麦高的棍上面,随棍的方向移动,并且,往横侧借力推拉,令麦高的棍不由自主变向,更加难以摆脱。麦高反棍捣杵,力图主动,然则周老虎的棍犹如一根极坚韧的藤蔓,缠住大树后,任那大树粗大多少,横挺直长,休想再脱束缚。麦高纠缠不过,回身便走,却哪里走脱了,顾不上面子,躺地便滚。周老虎的棍棒,挨地扫去,袭向麦高滚的方向,绊胳膊绊腿拦腰绊,一绊落空,二绊紧跟,绵绵不绝期,不容麦高有丝毫喘息之机,犹如缠住枝枝杈杈的网当间。
拳怕少壮,棍怕老狼。
麦高热血沸腾一百度,滚了又滚,像一条游滚的水蛇,更像一团屎壳螂正在奋力推进的驴粪蛋。
麦高的“滚”功夫绝非一日炼成,若论说脱逃武艺,麦高极具天赋。
周老虎速度相当快,预判麦高方向,截道麦高前方。麦高拐,周老虎拐,麦高还没拐,周老虎拐过来。麦高逼无奈,掏出金刚飞爪,上了岸边大柳树。
比武上树?全场嘉宾一片惊啧。带来不带来?这要看夏禹郡王说了算。
众人都望向大殿正中,夏禹郡王面不改色心不跳,没任何表示。那好吧,众人心也别跳了,瞎激动个啥,继续看你的戏,别给那咸吃萝卜淡操心!
麦高上了树,好比脱了壳的知了上了树,再想抓不着了。麦高掰断树枝短杈做暗器,犹如一支支利箭射向周老虎,周老虎藏头缩尾护不全身,痛的“嗷嗷”直叫。剧情完全反过来了,刚才是老的虐小的满地打滚,现在则是小的虐老的在大树下面团团转。
不过程度不同,麦高从头到尾没有挨着周老虎实打实的攻击,仅仅擦边了两三棍,现一时的周老虎则是遍体鳞伤,还没有反击手段。
周老虎想逃离树冠范围又丢不起这个人,年龄比人家大,武力明显比人家强,万一逃开判了负,更是冤屈无投诉。
观众台上有人开始起哄,吹口哨,听不出向着哪个。
麦高雄居柳梢头,俯看浪打浪的太乙湖,心里面便有了计较。麦高跳下树,左弓步,撩阴棍上,周老虎轻松阻挡,心中狂喜,好好的优势不利用,你小子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周老虎怕了麦高上树,所有招式都尽量往上三路招呼,“排云棍”,“棒打鸳鸯飞”,“天胡自摸杠”,招招连紧,在麦高的天空管制。麦高“突刺”,进击,吃了力,退,反捣。周老虎激情自摸,一个明杠后接一个暗杠。麦高躲过明杠没躲过暗杠,偏头三分没错过,肩膀上重重给击!
打一个趔趄,手扶地没倒。
再来!麦高的特点是在打架中学习打架,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在泡妞中学习泡妞。深吸一口气,加持“重骨”放棍抡去,没招没式,打中!没有想到的事。麦高又运起“轻骨”飘零步,全线提速,“突刺”,“突刺”,“突刺”,高佬庄的“突刺”!
没用的,平时练太少,临时抱佛脚,麦高一直妄想着随便戳捣两下就悟了“突刺”绝功,纯属痴人做梦,周老虎非母老虎趴那里不动窝让你戳捣。
大殿上,夏青春心荡漾,麦高终于能够相持两招了,不是一味的挨打了。但还没荡漾开,遗憾紧接着来,周老虎调整步伐,提起认真,“猛虎搏兔,全力以赴!”没过半盏茶工夫,周老虎又强ba起来,他太明白麦高的棍法,青涩生造,而且满共就那么两招子翻来覆去的用老。周老虎打出自己最拿手的“金鳞十三棍”,开步压棍,三步悠起,前刺!改卧枕势,金鸡独立,舞花弄影,叶下藏花,直接冲出一个老僧撞钟,撞出麦高三丈远。
“哦耶!”不是麦高喊的,麦高是挨打的一方,麦高正在忙着揉弄自己的内胯,那里接近那要害。
周老虎打顺手了,卧枕,上步悠棍,刺,弓步架,马步压,拦腰打截,背后棍,扭身圆切线,中平刺虚晃,跳步踢,白虎拦路,再跳步,换脚踢,踢到麦高迎面骨,当场听到骨坼响。
“哦耶!”
“靠!”
周老虎在哦耶,麦高在靠。
周老虎卧枕势,提膝拨棍,单叉劈过,上步架,翻身压,自转圈把棍抡起斜圆,笼罩面积加大,再趁麦高棍力用老,快步绞棍,箭步压上,仆步劈,偷换上勾拳。这次麦高看的真切,游身躲过,没让周老虎哦耶。
观众们都被周老虎的“金鳞十三棍”震出精了!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不是说雪花,说的是抡圆的金光。“金鳞十三棍”是周老虎的家传绝技,平常不大示于人的,今天施展全套出来,一则报麦高使暗器之仇,二则人多显摆显摆,整个颍川郡头面人物都在场,此时不显何时摆!
两人对圆,走了两三步。周老虎,点棍上,星星点点,戳戳点点,指指点点。麦高正点头晕,周老虎一个点戳到胸口。麦高捉住棍梢,连顺带拽,同周老虎一起栽进太乙湖。
“噗通”两人滚落的水花溅起老高。
太乙湖水滚打滚,像一口滚锅。周老虎是下山虎,不是下水虎,一时间不知所措,麦高如同三滚饺子一样行踪不测,时隐时现。
入了水,麦高手舞足蹈的像一团鱼,顺势拽住周老虎的棍梢往深水里游。武器是武者的命,周老虎撒不丢手。等到周老虎快没气了,才想起武器不是武者的命,空气才是武者的命。说什么都晚了,想起什么都晚了,周老虎想不喝,连说不喝不喝不喝,结果越不喝越多。
岸上的人仿佛都点了哑穴,整个静场,还都一丝不动,泥塑般的,一个个,包括郡王和郡主,全都伸长了脖子往湖里瞅。虽说会武功的人闷气时间比常人长,但也不会无限长吧,又不是鱼。众人感觉都一个世纪过去了,黄花菜都开了谢了,热了凉了,这时才,湖面上“咕嘟咕嘟”冒出生命的水泡,紧接着两个人冲出水面。
谁赢了?
现一刻的周老虎是一个死老虎,大肚朝天,比将军肚大,比孕妇肚高,漂浮在水中央,麦高拿双截棍当船篙,不断拨弄着周老虎驶向正确的航道。
哇唔!全场人脸上都写上了“怎么可能?”
看场的人都看的清楚,周老虎始终不遗余力把麦高往死里打,麦高完全没有必要救死老虎,你自己游出水面不完了,至于水里的什么事,没有人看的见的。
郡王夏禹宣布,当然不是宣布输赢,比武输赢已经不用宣布了,夏禹宣布的是今晚上举行的金秋丰收夜宴。
哇唔!夜宴啊!麦高的肚子不由“咕噜咕噜”叫起,太乙湖里水多,还干净,但那不能当饭吃。故是,当夏青郡主回避了所有应酬从大殿上偷跑向麦高,麦高见到郡主时,心情无比激动的说了一句,“夜宴上都有什么好吃的?”
!
麦高饿了。
三星上灶,说的是傍晚的临晚时刻,天上三连星显现。
夜宴开始。
麦高早饿坏了,打架前没吃东西,也没人想起给他东西吃,打完架,赢了,光棍了,还是没有人问他吃了没有。麦高是真饿了,要不是也不会见到郡主别的什么不问单问有什么好吃的了。
到达夜宴门口,卫兵不让麦高进,说你个大兵身份不可能让你进的。听见嘈嘈,左卫门走过来,看见麦高,“哎呀,大英雄,你来了,快快请进!”
正式宴会要唱名的,于是左卫门高唱:“郡主特许,大兵麦高”左卫门是夏青的亲兵,知道夏青常念叨麦高。
二道门要接唱,把句子翻过来,“大兵麦高,郡主特许”什么,大兵?自己没喊错吧,郡王府之一年一度之金秋夜宴,高规格,高门槛,别说大兵,多少将领都没资格!“嗨,左卫门!你有没搞,错!”
“他是今天,”左卫门做出打架的招式,“那位。”
“噢!眼拙,差点看走眼!”
今年的金秋夜宴,夏禹有意让夏青主持。夏青到底是郡主,见过世面的,举止大方,款款而谈。等到场面应酬的差不多了,还不见麦高来,夏青只好借敬酒机会,一个桌一个桌的找麦高,结果一直敬酒到了末桌,没有麦高。
不怨麦高,麦高一个大头兵,排不上桌,人家尉将,县令,县丞的还靠边站在那里呢!麦高不在乎官阶不官阶的,只在乎饿肚子,需要赶紧联络上夏青,夏青在主桌,好吃的吃不完,主桌的人都是吃不多的主,瞧麦高算计的多细!人都说“饿人多精明”,说的是需要脑子清醒的场合,千万不能吃太饱了,例如考试,特别高考时,秘诀喔。
郑重场合的规矩是主桌可以到下面串桌,下面不能随便到上桌去。麦高连桌也不桌,没资格过去,又不能直喊夏青,那不成体统,只有想别的点子。
注意到在半空中熊熊燃烧的主灯火,麦高从兜里摸出一枚铜币,意图打灭灯亮以引起众人注目。
在要扔没扔的空当,麦高瞥见手里的“铜币”不是铜币是银币,那银币发出泛白的光,嫌钱大不舍,换了一枚黄的,不料想,打出去的刹那间,才看清那是一枚金币,艾的玛,亏大了!
金币闪着金星打灭了主灯火,众人皆注目。
“噢!麦高。”夏青心暗喜。
咦?这不是今天比武的赢家么?这不是内个什么教头么?排排列列的众桌之人都出手来拉扯麦高,想请麦高上自己一桌。
麦高则谁也不待见,一路躲,闪,滑,虚晃过人,来到主桌。麦高说:“见过郡主阁下!”
夏青一本的正经,赏赞道:“本帅,代表郡王,祝贺麦教头比武赢胜!赐座!”自然不能挨身夏青坐,坐在桌末位,不错啦,已经破格啦。
麦高哪里还顾得上夏青正在热情洋溢的看着自己,张了张口想搭上自己的话头。
不是不顾上,而是顾不上,饿了一整天了,又打了半天的架,肚皮在打鼓,牙齿在打战,面前珍馐菜肴一大桌啊一大桌,假如不是人多场合,麦高早扑上去推倒了。
麦高强行忍住自己无比激动的心情,准备开吃!就算天王老子不让吃麦高也要吃,就算轰雷下刀子麦高也要吃,就算美女来身边麦高,……麦高怎么办?小美女找到麦高身边的空椅子坐下,无比崇拜的仰望麦高。
这都什么人哪!这还是人吗!洋瓷娃娃白净脸,七仙女下凡啊!不可方物啊!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能长成这样?不会是天天白面馒头喝牛奶吧?麦高的世界里也就认知这两样。小美女一双水莲花的大眼睛打量麦高说:“你好棒喔,我好稀罕你喔!”
麦高飘哇,使劲飘哇!得亏麦高一天都没吃东西,假使吃饱了饭后,指不定飘到哪里去了。
小美女非常认真的提问:“你在挨打最痛苦的时候都想到了什么?”
“你满地打滚,狼狈不堪的时候,是什么精神力量在支撑着你?”
“你赖皮子,偷放暗器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有感到脸红吗?”
内谁!谁家的孩子乱跑玩,哪里是什么仙女,简直小魔女一个。
看到麦高和小美女非常“和谐”的在一起,夏青过来,恭敬的介绍说,这位是七公主,当今皇上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宠爱的一个,古灵精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看来你俩很有缘分,七公主平时不理不睬,不大待见人的。
麦高苦笑,是啊,我都不敢告诉郡主你,我俩缘分有多么的深!刚没见面给我吃了一闷斗,搞不好我俩就是上辈子的冤家夫妻,不死不休的那种。
瞧不是,耽误时间没时间吃了。
这边三人在说话,那边王府的丫环们把桌子收拾干净,换上清茶。麦高的眼睛紧跟着丫环们行走的婀娜身姿,恋恋不舍那一碟又一碟的菜,还有肉,非要端走么,不能不端走么,能给我留俩馍馍么?麦高肚里苦哇,肚子里苦水上冲到脸上,变成面对夏青和七公主的苦笑。
麦高面前的清茶正好般配了麦高的脸色。
夜宴散,回到郡王府客房。
纳尼,刚才不是在郡主府么?麦高倒想,可人家不让。
房间里很干净,到处都很干净,干净的到处都找不到一点吃的。麦高倚躺在干净的床上,回忆着曾经吃饱饭后的幸福时光。想那殿前比武,严重刺激了中枢神经,麦高决定,中秋赴了皇约,顺道洛阳北邙山,拜访鬼谷子。
能够学到武学绝招,目前是麦高最大的愿望。周老虎的“金鳞十三棍”印象实在太深,至今回想起,麦高心里都像极了萧瑟秋风里摇晃的枯枝,没叶没落的。
搭眼窗外,正是诗里画中秋,那风,那月,都是秋的色。人们喜欢春天,歌颂春天,那是因为比照着刚刚过去的寒冷萧杀的冬天,实际上,真正美的季节在秋天。
凉爽适意的秋夜,天空湛湛蓝蓝的底色上画着一缕缕活泛的云和一颗圆润透明的月。
麦高听到那天籁之音一波波传来:
“奖等级100级,天下第一。
“奖女娲五彩宝刀,瞬杀世间万物。
“奖!筋斗云十万八千里。”
“奖!无限轮回,原地满血复活。
“奖!银票一张,后边的零自己随便填。
“……”
“通通通”的一通砸门声把麦高的美梦砸醒。
“谁呀瞧这大半夜的!”麦高不甘不愿的起身开门,嘴里还嘟嘟囔囔着,“再晚一会会儿,肯定奖美女若干。”这货人已醒梦还在哪。
门刚开,接着一个浑圆的熟悉的抱,满香在怀。麦高隐约还梦,还疑梦未断,夏青却迅速挣脱开来。
麦高看到夏青雾锁黛眉,双目含泪,秀发披散开,心思恍惚,什么情况?还一身白孝衣!
若不是眼前夏青,麦高肯定自己见鬼了。
山崩地裂了?
十八级地震了?
天火流星砸头了?
麦高用眼神询问着夏青。
“皇上!皇上驾崩了!”夏青此刻六神无主,貌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嗨”麦高长长舒掉一口气,“我还当什么大事呢,哦,对了,你是懊丧我们的赴约奖励吧,可也用不着穿得这么隆重吧,还半夜三更的。”
夏青眼睛都瞪圆了,用手指着麦高鼻子,恨恨的质问道:“你,你,天都快塌了,你只记得你自己那点小小的好处?你还是人不?你还是天汉国子民吗!”
麦高和夏青,道不同,自然无法相谋。麦高解释说:“郡主,我的好郡主诶,你冷静点行不?皇上是你们的皇上不是我们的,我生在天汉国是因为身不由己的缘故,当不当天汉国子民那要看符不符合我的利益。”
麦高还想说,你天汉国存在不存在跟我有毛关系,却发现夏青梨花带雨的看着自己,也就忍心打住了。
静场。
夏青似醒非醒,半懂不懂的小女儿神态惹起麦高的无限怜爱,面前的夏青说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子,冥冥中两人都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拉扯在一起。麦高心思,此时此刻,执子之手,不知能否与子偕老?夏青则满腹感慨,无人诉说。
夏青好似对麦高又好似对自己,用能够压的最低的清音说:“父王和皇上是表兄弟,整个颍川郡是父王在皇上的支持下,一刀一枪打下来的。父王的意愿是让我这个独生女将来继承颍川郡王,可太子刘伯申三番五次催促婚书,总想娶下我,并呑颍川。我们父女当然的不愿意,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争夫做怨妇!那边,绝非一个好去处,这里,颍川是我们自己打下的江山,颍川是我的自由天地,我的一切,那个后宫想想都是生不如死。”
麦高静静听着夏青的娓娓叙说,感到一重无力的虚脱,颍川郡显然不是整个天汉国的对手,自己也没有丝毫能力去改变点什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不管夏青愿意或者不愿意,反抗或者不反抗,都必须走进洛阳后官,那扇郁闷无比的朱红大门?没有实力,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也许这是一条对任何世界都通用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