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这里有二三岁孩童穿的衣衫吗?”冷奕走向柜台要了酒肉又问老板。
“出门右走三十步有个缝衣铺,不过现在也关铺子啦。”掌柜的三十多岁,笑着说道。
“哦,可有开着铺子的。”
“客官要的急啊,正好我家孩子五岁了,一会我让贱内找找看有没有没丢的衣服。”
“那太好了,我给你银子。”
“送你了,我家孩子是千金,不知客官您要的孩童衣衫是……”
“可以,正好,这是一两银子,衣衫的钱,我在这喝酒,一会找着了烦你送到桌前。”
“客官,客官……”掌柜喊着却不见冷奕回头,笑着摇摇头,心里美啊,没想着旧衣衫也能换银子。他嘱咐了小二一声便快步回家找衣服去了。
冷奕选了个靠近戏台的位置,中间的是没了,他选的是靠边的,喝了杯酒,顿去一身困乏之意。他看向戏台,一名二八女子,正抱着琵琶唱曲,一老者拉弦和着。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琵琶声慢,女子音柔,却也是婉转动听。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桌犹唱后庭花。”冷奕又喝了杯酒自语道,他听得出这是南朝后主陈叔宝写的玉树后庭花,后因隋兵灭南之时,陈后主正在宫中听曲,唱的就是这首玉树后庭花,后此曲被称为亡国之音。
冷奕也只能笑笑,百年来被辽、金欺辱,年年向他们进贡称臣,做为一大宋子民着实心里难受,但今朝庭昏庸,宠信奸臣,残害忠良,亡国之日指日可数。但又能耐何,还能笑此戏子吗?她本是唱曲谋生,并不知曲中诗词之意,乱世之中能谋一活路实属不易。朝府尚且穷侈极欲,又怎能要求一弱不禁风的女戏子忧国忧民。
冷奕吃的很快,他还担心楼上那小家伙。掌柜衣服送的也很快,竟给他整来三套,还有鞋袜,考虑的还挺周全。冷奕吃完又叫了半只熟鸡,一份熟牛肉,二个馒头带上房间。
“来,有衣服穿了。”冷奕看着衣服笑了,都是女童的衣服,他挑了套大小合适的笨手笨脚的给他换上,他还没给小孩子穿过衣服。
“还真挺像小姑娘,就是你这手脚啊!太吓人了。饿了吧!来吃东西。”冷奕把他抱到案子边的一张椅子上,解开穴道,他又想跳,但是这次冷奕防着呢,他一把在后面按住他,不管他怎么挣扎都离不开那椅子。好一会他才不动了,嗅嗅案子上的东西,跳上案子,双手趴在案沿上,直接伸头到盘里啃了起来,并发出呜呜的警告声。